他等来了刘盈,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刘盈。
刘盈不肯下驴车,要坐在驴车上和李由说话:“郡守请我来,我不敢不来。但我胆子小,不坐在驴车上,不敢和郡守说话。”
他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开启的友好光环和膝盖中箭光环,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甲。
没问题,准备非常妥当!
李由迷茫:“你、你说你是刘盈?”
刘盈点头。
李由不敢相信:“帛书是你写的?”
刘盈再次点头。
来者竟然是一个稚童,李由本来该有被愚弄感。
但不知为何,他对刘盈的感观却相当不错,生不出敌意。
对一个稚童,不生出敌意似乎才正常。李由走出了屋门,纵容刘盈坐在驴车上与他说话。
“你是张苍、浮丘和毛亨的弟子?”李由问道。
刘盈点头:“他们教导我启蒙。”
李由疑惑:“你究竟有何本事,居然能让他们三人同时与你启蒙。”
刘盈乖巧道:“我没有本事。只是老师凑巧在沛县避难,与我父亲有一点交情。”
李由又向刘盈打听了一些情况。
刘盈一一回答,口齿清楚,礼仪周全,完全是一个尊重师长的儒家弟子做派。
李由不相信,帛书居然是这人所写。
“是你写的帛书?”李由问道,“你在帛书中侮辱我的父亲。”
刘盈委屈:“不是我写的,是张伯写的。我不知道张伯写了什么,但张伯说要用我的名字,才能救郡守于荥阳。小子佩服李丞相,不想让李郡守步李丞相后尘。”
李由:“……”
他对刘盈生出了强烈的同情心。
这小孩是被张苍骗了吧?!张苍究竟是何等的脏东西,才会欺骗一个小孩?
李由顿觉头疼:“你……既然帛书不是你写的,为何你来赴约?”
刘盈继续乖巧道:“是张伯让我来的。既然帛书落的是我的名字,李郡守约的人就是我。张伯说,如果我能劝李郡守离开大秦,不仅能救李郡守,还能不起兵戈就拿下荥阳,少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