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西野拍拍母亲的手背,“妈,你别担心,我?已经和爸爸说好了,他理解。我?们只是因为公司上的一点事闹了点矛盾。”
权韶念似信非信,她不是不了解女儿和老公的性格。在家中,权西野最?亲的就是爸爸。薛长明同?样,因为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把权西野当?掌上明珠宠爱,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父女俩没有因为任何一件事情闹过矛盾,这种说辞难以?令她信服。何况权西野是哭着跑出去的,她几?乎没有见过女儿当?着丈夫的面哭过,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她没有继续追问,女儿不对她说也许有自己的道理。
载着二人的车一路跋涉,权韶念感到一丝不对劲,忙问:“这好像不是去机场的路吧?”
权西野点点头,“嗯,我们不去机场。”
“那这是要去哪儿?”
车子从白天开到黑夜,窗外的景也从璀璨的高楼大?厦变成了一排白皑皑的树,他们远离了城市,驶进了一个乡村小镇。
权西野轻轻捏了捏母亲的手,把她从睡梦中唤醒。权韶念很久没这样长途跋涉过,靠在女儿的肩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醒来,往窗外望,眼前是一栋再平常不过的别墅。
“这是酒店吗?”她回头问女儿,并没有见过这样装潢朴素的酒店,看上去就像普通人的家。
“下车吧。”权西野没有正面回答她。
这栋“酒店“”的大?门开了,出来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权韶念停下脚步,捂住嘴巴,惊呼出声?:“娜娜?!”
成明昭拿着铲子出来,对她们说:“一路辛苦了,快进来喝杯热茶。”
权韶念不知为何成明昭会出现?在这里,她又回头看自己?的女儿,权西野笑了笑,拉着母亲往屋里走。
壁炉里的柴咯吱咯吱燃烧着,屋里暖和得像置身在天堂。成明昭端了两杯热茶给她们,又背起手上的铲子,“我?先去铲个雪,你们坐一会儿。”
权韶念坐在沙发上,腿上披了块毯子,她端着手里的热红茶,完全在状况外。
权西野搂住她,“我?说的玩儿,就是这里。”
“这里?”权韶念有点坐不住,“这、这是娜娜的家吧?这也太?唐突了,你这孩子,不声?不响到别人家里算什么呀?”她压低声?音。
“哪有?”权西野把手收回来,“是嫂嫂主?动?邀请我?们来的,怎么样?这房子不错吧,等我?老了也在乡下买一套房子,还有壁炉呢,和19世纪的美国电影一样。”
成明昭拿着铲子,将家门口?的雪清到了两旁,开出一条能行人的道来。她扶着铲子擦了擦汗,黑不隆咚的夜里,除了远处几?户人家闪着点光亮,放眼望去都是密不透风的黑色。
过黑的环境就像过白的纸,藏不住污垢。
成明昭望着远处的黑暗,瞧了两三秒,然后转身慢慢往回走。她走到家门口?,掏出手机点开了监控器,门前蝙蝠般倒悬着的小型监控器,咕噜噜地调转了头,对准漆黑的雪夜。
手指放大?屏幕上的画面,一辆闪着微弱车灯的黑色丰田chr停在树下,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几?乎和身后的黑夜融为了一体。
忽然地,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