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纷杂时,后卿和三危已经大步朝牢狱走去。
聂更阑握紧清鸿剑尊的手,低声道:“师尊,我们走。”
清鸿剑尊开口:“发生了这么多事,可还能接受?”
聂更阑神情笃定,“嗯,只要有师尊在,我便不会慌乱。”
清鸿剑尊伸手抚上他脸庞,轻柔地摩挲着。
聂更阑勾起唇,重新牵起他的手,带他继续往前走去。
面前不远处,三危正对后卿传音。
“你方才为了我向洛水神君求情,是不是心疼本君?”
后卿扫他一眼,神色冷淡至极,压根不屑同他扯嘴皮子。
三危看着快步往前走的后卿身影,唇角弧度上扬,追了上去。
三危和后卿在牢狱中待了万年之久,已经对牢狱的禁制和看守颇为熟稔。
两人仅仅用了两壶九重天的玉髓酒就将看守收买,把聂更阑几人带进了大牢。
聂更阑几人藏身于他们设下的隐匿结界中,经过了一处又一处关押诸神的牢门。
约莫过了一刻钟,才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看。”后卿指着前方出现的一座浴池示意他们看过去。
他们身处的这方山洞是一个独立的小牢狱,与其他魔神完全是隔离关押囚禁,一看便知道关押在此的人受到了帝丘雷霆之怒的惩罚。
此刻,池水中,那人双手被玄铁吊在空中,下身却泡在池水里,满身血污和伤痕,头发亦是散乱不已,像是在这里受到了很多折磨。
而当几人看清此人蓬头垢面下的那张脸时,流光真君不禁失声叫道:“赫连金元?”
与此同时,聂更阑牵着清鸿剑尊的手也禁不住用力握紧。
居然是赫连金元。
“师尊。”聂更阑低声唤道,随后,将眼前所见景象向清鸿剑尊一一描述。
赫连金元一双眼睛被洞穿,血污干涸凝固在眼周,双腿也被齐齐斩断,泡在池水中。
那吊着他双手的玄铁一看便大有乾坤,已经快把他手腕磨出了骨头,池水呢,也将他斩断的双腿浸泡得露出了腿骨,模样之惨状实在令人不忍多看第二眼。
而流光真君的这一声呼唤并未得到回应。
赫连金元仿佛泡在那池水中,许是被刑罚折磨得太过凄惨,已经陷入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