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斟一手一脚被斩断, 钻心般的痛慢慢泛起开始深入骨髓。
“聂更阑……”
他咬牙盯着面容含着森冷笑意的青年,“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
聂更阑先是闷声低笑, 接着,慢慢转为阴冷大笑, “聂云斟, 你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今日我立地能取了你狗命, 可惜,还不到时候!”
聂云斟惊慌失措扫了眼在替自己疗伤的师尊以及大殿内众多大能, “你、你要说的无非就是当时在无间魔域我为何没救你的事罢了, 那可是白衣魔头!你跌落无间魔域全是你的造化,岂能把罪名加在我头上!我、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哥……”
聂云斟说着,顿时咳出两滩血迹, 苍白虚弱的模样顿时引起殿内众人的同情。
“是啊,一个筑基弟子对白衣魔头根本无可奈何,这莫须有的仇怨委实有些莫名了。”
“听说聂家这两兄弟向来不和呢,但无论怎么不和睦,也不该当众砍下兄长的一手一足啊,也太过狠辣无情了!”
“还是灵音宗的弟子呢,行事风格居然同魔头一样残忍冷酷,清鸿剑尊怎么会收他为亲传弟子?”
此时,紫业真君已经迅速将那断了的手脚替聂云斟接上,慢慢起身对上首的男人躬身:“请恕本君失礼,须得带徒弟回去接上腿脚,望剑尊见谅。”
清鸿剑尊容色淡然,一动未动。
紫业便行了一礼,又对元千修微微颔首,带着徒弟聂云斟提前离开。
“师尊……”聂云斟显然还不想走,目光阴毒般扫向大殿中央的青年,“我不能走,我还要……”
紫业低低呵斥他:“若还想认我这个师尊,今日就老老实实回去疗伤!”
聂云斟被这声冷斥吓得缩起脖子,目光森森地闭上了嘴。
药宗的楚宗主见不得这血流成河残暴的场面,当即追上去向紫业真君提出可以提供药宗的疗伤丹药及灵药。
聂更阑眸色冰冷目送几人离开,握着凤凰骨神剑的手臂青筋突突跳动,昭示着他此时内心翻涌滔天的怒意和仇恨。
方才他杀意暴动,有那么几个瞬间都想把神剑刺入聂云斟胸膛。
但还不是时候。
为了娘,为了大局。
且今日是师尊收他为徒的重要日子,不能搞砸了。
无妨,他可以等。
只要最后能亲自手刃仇人。
慢慢的,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