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疼得咬牙,发誓出去一定要报仇,心里期盼着外面快点找到他。
可惜此时鄂伦岱并不知晓,已经有人在通州一家当铺发现了他失踪时穿的那身衣裳,跟他现在的藏身地点是南辕北辙。
一人半碗稀粥一块巴掌大的红薯块,这就是所有人的伙食,多了没有,少了就熬着。
鄂伦岱尝了一口粥,又吐了出来,浓浓的霉味根本无法吃,他只捡了红薯吃,剩下的粥实在是难以下咽。
他旁边一文人模样的中年人见他这么挑剔,出声劝告。
“最好还是吃了,下午还得干活。”
鄂伦岱扭头,看了一眼对方,意识到对方也不是该出现在这地方的人,忍不住询问,“听您口音不像京城人,是怎么进来了?”
文人唏嘘道:“友人传信,说京城有家书馆有许多外界罕见的藏书,我便过来了,半路上被抢走了盘查,只能一路乞讨过来,在破庙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晕了卖进来。”
鄂伦岱巡视四周,询问他,“你可有逃跑的意思?”
文人一惊,看看左右,忙压低声音道:“这话你可不要胡说,上头承诺了可以举报想要逃跑闹事的,只要得到线索举报,就能赏一只鸡吃,之前不是没有想要逃跑的……”
他指着几个被铁链固定的几个人道:“全都失败了。”
鄂伦岱奇怪,“那煤窑主没杀人?”
矿上杀人再正常不过了,反正这里也没人过来寻找。
“上头还指望这些人挖煤呢,轻易不会杀,只是被打手们看得紧,时间一长看不见出去的希望,这些人也就认命了。”
鄂伦岱下巴绷得紧,他才不会认命。
“强迫他人卖身为奴,这是犯了法!”
“哎,说这又有什么用,煤窑主人可是掌握着我们的生杀大权。”
中年文人摇摇头,然后才想起来跟她互通性命。
“我姓邓,名铮,兄弟何名何姓?”
鄂伦岱自然不敢报真名,“免贵姓童,童生的佟,单字伦。”
“童伦兄弟,你我沦落到此也是有缘,以后互相照料。”
鄂伦岱点点头,顺便将那半碗陈粮粥倒到邓铮碗里。
邓铮道谢后非常珍惜地喝完。
喝完了粥,邓铮领着他去窑洞休息,这窑洞就建立在山脚边,往下挖了一个泥洞,跟地窖一样,下面铺着稻草,冬日北边少雨水,也不用担心雨水倒灌。
泥洞上面盖着枯草,邓铮掀开枯草领着他下去,这地方不算大,两人进去后,稍不留意就碰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