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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商行的“霸道”自然令某些权益受到威胁的人不满,可商行背景庞大,普通的煤商也不敢招惹;再加上以帮派成分的煤商为首受到官府强力打击, 不少头目骨干落网, 依附在帮派的低层地痞流氓之流也一哄而散,这部分的市场自然被正规的煤商抢去。

泰山商行也没有强占所有煤炭生意的意思, 且只贩卖自己煤窑开采的煤炭, 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三方鼎立的格局。

三方便是泰山商行、其他煤商联合起来创办的煤炭商会以及煤窑自产自销的商户。

在蒸汽火车出现前, 煤窑主是不愿意费那个事自己去卖煤, 多是专卖给城里的煤商。

火车出现后, 拉煤变得方便许多,更不要说泰山商行将轨道修到了煤窑口, 时间一长一部分煤窑主动了心思自己去卖煤, 要知道秋冬煤炭是最火热的生意, 几乎是供不应求。

这生意越好, 需要的煤炭也就越多, 煤窑主多了另一项支出就是多招工人。

可挖煤是一项苦力活,若不是穷困至极根本没有人愿意干,再加上衙门盯着煤窑主,凡是旷工都不能拖欠工钱,时间一长未满有煤窑主动了歪心思。

那就是不从正规场合招人, 直接冲外乡人下手,抓了人往煤窑一放,人想逃都逃不掉,顶多在官府来视察的时候注意点,不要暴露出来就行。

久而久之京城多了一条隐晦的产业链,城门口带着热情态度拉客的车把手会寻觅目标,趁人单身的时候一个不备将人迷晕卖进煤窑里。

当然偶尔也接收一些不明来处的人。

因为丢失的都是壮汉,又是外地人,一两年家人都不一定能找来,就算找来人生地不熟,谁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这个肮脏行当竟然在京城进行了一年多。

鄂伦岱是被冻醒的,醒来后首先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扒走了,身上套着一个发酸发臭的破棉袄。

紧接着他心中生起了勃然大怒,在未意识到自己处境之前,他第一反应就是将几个对手都猜测了一遍,敢冲他下手的人身份肯定不低,紧跟着他露出血腥气息的冷笑。

“别让我逮到是谁,回去我直接扒掉你的皮!”

“拔谁的皮?”

有人猛然推开了木头门,外面的一点白光照进来。

鄂伦岱反射性眯眼。

就见门口的男人不耐烦冲他道:“快点滚出来干活,真是花了老子二两银子,不赶紧帮老子赚回来,老子把你两条腿打断了送去乞讨!”

鄂伦岱怒极反笑,还从没人敢这么威胁过他。

他站起身,一阵金属链条声音响起,他这才发现手脚上都锁着脚铐。

这……

他意识到处境很不妙。

“这是哪里?快点放我离开,我妹夫可是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