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瞧瞧吃着谁家的饭,端着谁家的碗,都出来参加科举了,还装模作样给谁看?”
“我满族女人当家有问题?不满意就憋着!甭拿你们压制汉女那一套来对付我,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不用说我都知道,南宋时对女人的压制,现在又重复了吧?”
“哦,对了,还有裹小脚,南宋时还只是嘴上那一套,把上面贞洁挂在嘴上,现在该付诸行动了,光说贞洁不行了,女人有自己的思想,长腿会跑,怎么办?直接将女人脚给掰断吧,这样有想跑的心思也跑不了了。”
她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四个汉官,“你们家不会也给女儿裹小脚吧?什么男人喜欢小脚,问问你们内心,喜欢怎么不自己裹?”
“是不是跟南宋一样,对朝廷不满,无处发泄,才只能发泄到无辜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身上?”
“也对,有些人就是懦夫,不敢挥刀面向强者,只能将刀对准妇孺……”
养心殿发泄的一番言辞很快传了出去,一些汉人官员听了是面红耳赤。
报纸也讲宝音的话全部刊登出来,某些家中有女儿裹足的人更是在家骂个不停。
因为裹足这事跟反抗朝廷连上了关系,你家里有女儿裹足是不是对朝廷很不满?
还有一些准备给女儿裹足的也停下来观望,一些跟风的满族家庭一听裹足根源吓得连忙停手,还有些执意给女儿裹足害得女儿失去性命的人则捶胸痛哭。
本来是想奔个好前程,有个好亲事,谁能想到裹足害死了女儿。
皇帝得知宝音将翰林院的汉人官员狠狠奚落了一顿,隔了两天才来养心殿。
宝音见他进来不说话,瞥了他一眼。
皇帝翻看了桌上的课本,一看就入了神,片刻后回过神来开口,“听说翰林院官员惹你生气了?”
宝音暗地里翻了白眼。
[这都几天了,现在才想起来问?]
他叹了一口气,“本来汉人对咱们就心怀仇恨,这下怕是更深了。”
宝音放下手中的笔,边收拾纸边道:“我倒不这么想。”
“这天下人口最多的是汉人,汉人中人数最大的是底层百姓,他们的生活是睁开眼种地,种的那点地大半用来交税了,一年到头连肚子都很难填饱,他们的目光都放在填饱肚子上了,上面朝廷是谁,他们才不在乎。”
“仓廪实而知礼节,什么礼节、民族大义、国恨家仇,都是填饱肚子之后的事,饿着肚子的时候只能称野兽。”
“入关前我们拉拢的是士绅,入关后我们拉拢的该是百姓,谁让百姓填饱肚子,忙活一年再余点钱做一身衣裳,谁就能得民心。”
她讥讽一笑,“这可是千年世家掌握的杀手锏,要不是黄巢将世家屠戮干净,什么话语权会落入士绅手中?”
皇帝叹息一声,“你说得对。”
他如何不知道民心才是最重要,南巡不就是为了赢得民心。
“真要能人人吃饱肚子,这天下何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