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空闲多了,因为抓捕罪犯一事归五城司负责,上报也是交给刑部。
大兴县和宛平县不用管官司了,也意味着他这个上司也解放了。
不过想到西山那块还杵着好两万干活的人,他就坐不住了,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暴动的。
放下心爱的瓷缸杯,张吉午正准备往外走然后被大兴县县令给拦住。
“张大人出事了!”
张吉午被吓得亡魂大冒,他颤颤巍巍道:“百姓暴动了?”
大兴县令忙道:“不是,先前下官怕人多出乱子,只调集了一部分地区的人服役,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县衙被堵了,都是吵着要去门头沟服役的百姓,有些甚至说一家齐上阵将未来几年的徭役都给算上了!”
张吉午怒不可遏,“好你个张茂,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拿本官开玩笑话!”
自古百姓便对徭役避之不及,还从未听说哪朝哪代有哭着喊着要服役的,怕是圣人在世都做不到,张茂要是想要向上邀宠,张吉午只会告诉他想都别想!
张茂连忙否认,“下官可不敢拿此事开玩笑,是真的,人如今还堵在县衙,下官都是从衙门翻墙跑出来。”
他一脸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大人,大兴的百姓都疯了,您不能不管呐!”
张吉午这才意识到他这下属说的可能是真的。
“来人,备马。”
张吉午骑马来到东城的教忠坊。
还未到大兴县衙先看到了那满道上的人流。
他倒吸了一口气纳闷道:“怎就这么多人?”
大兴县令也悲愤道:“下官出去的时候还没这么多。”
张吉午看了看左右都是一身官服不适合去问,便示意一个衙役,“脱了外衣去问问。”
衙役也干脆,直接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走了过去。
问了一圈,衙役回来禀报,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这些人说门头沟服役的人吃的是干饭,每日还有肉,干活还白送米面粮油。他们想去是怕回头分到别的地,赶不上这样的好事。”
张吉午震惊,“哪里传出这么离谱的流言?”
衙役又道:“都说亲眼去看过了,千真万确,去干活吃得比家里还好,说亲戚去做了几日,吃得饱人都壮实了。”
张茂惊讶:“朝廷何时这般大方?”
要知道去年还拖欠了官员三个月俸禄。
张吉午回过神来,“不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