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明白了,皇兄是知道此事。
皇帝翻看完,吩咐梁九功,“给户部尚书送去。”
“再给佛伦送个算盘,佛伦你到一旁算去,告诉朕结果对不对。”
佛伦没想到这事落在自己头上,他接了账本,只是稍微一翻就惊讶了,这种事无巨细的记账方式,怕是什么问题都瞒不过。
每一页都有当月结算,算盘拨得啪啪响,结果也很快。
佛伦很快给出了结果,“……跟最后结余是一样,这账本只记了总账。”
皇帝点头,然后呵呵一笑。
“可真是好,为朝廷造船,反而成为某些人做生意的手段,一料木材船厂收购价格是十二两银子,报到户部这边是二十两,船厂接到七艘需修的战船,报到朝廷这边是十艘。”
他冷笑一声,“这无本生意做得可真是好啊,这都做到朕头上来了!”
佛伦心猛烈一跳,他迅速翻阅账本,并未看到旧船维修的报数。
所以今日这一出是皇上有意为之?
姚仪跟着心咚咚直跳,他好像主动跳进了一个漩涡,这会儿哪怕想退都来不及了。
他扑通一声跪地,这时候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皇上,我父亲冤呐,这账目上清晰写着造船的每一项成本,账目上本该结余三十七万三千两,臣也不知为何跟船厂的账对不上!”
有人倒抽一口气。
要知道地方报上来的账是姚启圣超支出了四千七千两。
姚仪这边的账目是账上本该留余三十七万三千两。
这前前后后差了三十二万六千两,这账目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是姚仪诬告,还是真有人向船厂伸手了?
若是按照姚仪给出的造一艘成本,船厂报给朝廷的应该是成本的两倍之高,这其中多出来的钱定然被人瓜分了,谁有那么大胆子?
还有报修十艘,实际只修了八艘,有两艘的维修费被谁拿了?
要知道户部空虚,空到连去年山西地动也只挪了十万赈灾,今年修水渠的钱都没有还是低下头跟贵妃借的。
朝廷都这样了,下面竟然还胆大贪污银子?
方才道出内阁压姚仪喊冤奏折的御史再次走出来。
“臣要状告山西巡抚穆尔赛贪污赈灾银,私下变卖赈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