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姆皮尔捏紧了拳头,盯了谢檐好半天,眼神像想要把谢檐看穿一般,但最终他只是咬牙道:“好。”
“放了楚拾衔。”谢檐提出第一个条件。
瓦姆皮尔缓缓支起身来,他没有转头看向楚拾衔,而?是眼眶里的一双红眸突然黯了下来。
谢檐看见?楚拾衔的眼睛褪去了腥红。
军校内的骚乱也突然平息了下来。
谢檐看了看楚拾衔,突然很浅地笑了一下。
……
楚拾衔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他梦见?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所有人在他眼中就变成了令他憎恨的怪物。
他只想撕扯、咬碎他们。
不……不行。谢檐在他身边。
那是谢檐。
楚拾衔告诫自己。
但他却在谢檐的诱哄下咬上了谢檐的侧颈……不……带着雪松味道的血液淌进喉管,楚拾衔却颤得更?厉害起来,他害了谢檐,谢檐会不会也变成一只怪物?
他费力地想要睁开眼。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但这只手的触感非常奇怪,楚拾衔没有感觉到任何皮肉的柔软和支撑,只有坚硬和冰凉。
楚拾衔却一点没害怕。
他知道是谁,他只想看看哥哥的伤。
“嘘,别看,”谢檐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现在很丑。”
楚拾衔很轻地摇了下脑袋。
“楚拾衔,我要走了。”
楚拾衔整个人因为这句话愣住了,他费力地想要抬手,身体却已经彻底罢工,只有小指很轻地动了一下。
走,去哪儿?
谢檐像是和楚拾衔有感应一样,回答了他的问题:“去……找一找我们的家。”
终有一天,世界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别走……楚拾衔张了张唇,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想说哪里也不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