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以为自己最?变态, 现?在才发?觉,江言的脑回路简直无法理解。
察觉到金丞的抗拒,江言并没有直接把手机压在他耳朵上, 这也正常,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容易出?柜。高烧让他的一切情绪都放大了, 兴奋、快乐都加了一点疯狂的因素,挺有意思。
花咏夏那边就?没这么高兴了:“谁照顾你??”
“一个队员。”江言模棱两可地说, 没说男的还是女的。
“哦……上次和你?买情侣奶茶的那个?”花咏夏先是高兴,马上又严肃, “你?生?着病就?别让人家照顾了, 传染不好。你?现?在得隔离。”
江言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嗯, 隔离着呢, 不见外人。”
“这就?对了,两人相处又不差这一会儿,交叉传染最?麻烦。”花咏夏说的都是自己的经验之?道, 他比赛那些年虽然没这么多新型流感,可是发?烧感冒也够让人难受。
江言虚虚地吻了一下:“嗯,我知道。”
金丞脑门上发?热, 被江言的胆量“传染”了高烧。他心跳也快, 此时此刻有多开?心, 就?能预想?到之?后多么惨烈。他和江言注定走不到一起,真相大白那天?江言可能还会恨自己。
恨自己不早点说, 为什么非要拖延到两个人都没法收手再开?口, 拖延到两个人都没法承担分开?。
江言和花咏夏就?在他耳边聊着天?, 金丞把还有听力的那只耳朵压在枕头上,逃避着,怯懦着。只要听不清就?是不知道, 他就?不用思考将来的分道扬镳。
而?这一切,江言都不知道的,他只是觉得此时此刻非常满足。赢了一场比赛,怀里就?是金丞,师父还在电话里嘘寒问暖。他满心满眼都是幸福,充满胸腔,成家立业的幸福已经具象化。
只需要这场比赛结束,他们回到北京,他就?能带着一块奖牌和金丞一起去见师父。
等到这通电话结束,金丞半晌都没开?口。江言晃晃他:“睡着了?”
“没。”金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喉结,“你?和你?师父……关系真好。”
提到这个事,江言自然地笑了。他抽出?一条胳膊让金丞躺得更舒服:“是啊,你?也是拜过师父的人,我觉得……你?能明白我的身份。”
“嗯。”金丞都快有鼻音了。
“很多人不理解,但师父……很多时候,比我妈管得还多还严格。我的人生?大事不可能没有他的参与。”江言明显还想?再继续说,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拿起来,直接递给了金丞:“我妈。”
金丞刚才是瞪眼,这会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你?妈的电话你?给我干什么!”
“都男朋友了,电话是谁打过来的,说一声?很正常吧?”江言还给他看了一下,“其实你?要是想?接也可以,就?说我睡觉了。”
金丞摇了下脑袋,江言便直接接了:“喂……”
“我刚下飞机,你?到底怎么样了!诶呦你?个不省心的,老娘我在外头辛辛苦苦赚钱容易嘛。早和你?说打比赛不用这么拼命,你?是不是想?让我高血压?”江夜灵噼里啪啦地说着话,时不时掺杂几句骂人的。她嗓音挺大,隔着手机也能被金丞听明白,金丞心里震动,这就?是……江言的妈妈?好凶猛啊!
“我就?是发?烧,你?怎么过来了?”江言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
这不是和师父聊天?的语气,而?是很不明显的撒娇。是母子间的情感流动,金丞小时候也有过,所以能一下子分辨出?来。果不其然,江言的眼尾不自觉地柔软下来,他和花咏夏聊天?都没这样,这会儿倒开?始流露出?大儿子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