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认他做了儿子。”
“……”
进了屋,餐桌上放着季幕珍藏多年的红酒。小孟给他们一人倒了小半杯,整齐地放在餐具边。
季幕笑道:“现在小暖也长大了,稍微喝点酒没关系。”
顾暖却推开了酒杯,讪笑了一声:“我不喝,我真的不喝。”
季幕纳闷,他还记得之前顾暖在跟着他去酒窖的时候,对这些红酒充满兴趣。只是当时的顾暖才17岁,季幕没打算让他在成年前喝酒。
如今,顾暖居然一口都不碰,甚至拿来了一瓶葡萄汁,以果汁代酒,喝得够豪爽,愣是喝出了酒的滋味。
可顾暖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这瓶酒,心里就越是牵挂。
当晚,在顾家别墅还处于和韩杨分房睡的顾暖,趁着大家都入睡的半夜,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厨房,倒了一杯葡萄酒,细细品味。
既然他喝醉就认儿子,那他就在没人的时候喝酒不就行了吗?
他幽幽然地抿了一口葡萄酒,装模作样地点头:“嗯~不错。”
顾暖心中美滋滋,喝起酒来也是接连一杯杯。
末了,醉酒的顾暖大摇大摆地敲开了顾远琛和季幕的房门,脑子不清醒地盯着眼前给他开门的季幕。
季幕嗅到了一股酒味,正要开口。
顾暖一把按住了季幕的脑袋,边摸边说:“乖、乖儿子,来!喊爸爸。”
“?”
“不孝子,快喊我爸爸!”
季幕犹如五雷轰顶,他不知道自己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面对着一嘴酒气,执着地要自己喊“爸爸”的顾暖,季幕狠狠地抽出了手。
“砰——”
季幕关上了房门,将顾暖拒之在外。
然后,在顾远琛依然震惊的表情下,季幕心慌不已地背靠着房门,默念:“这应该是个梦。”
顾远琛:“……不是梦,小暖他、他还在敲门。”
门外,嚣张的顾暖边敲门边喊:“乖儿子,给爸爸——开门!!你再不开门我要炸了这扇门!炸了!炸了它!”
好在韩杨在家,他听到声响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迅速冲出房门,不由分说地扛起顾暖,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并在一个小时内,韩杨较为有经验地让顾暖安静入睡,算是收拾了顾暖醉酒的残局。
与此同时,疲惫的季幕躺在床上,开始彻夜反思自己对孩子们的教育问题。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在顾家,酒这种东西,很少再能上桌了。
隔天早上,顾暖迷迷糊糊地起床,再迷迷糊糊地嗅到了自己嘴里的酒味。他怔怔地坐在床上,看到从内卫出来的韩杨。
“哥,你怎么大早上的洗澡,昨晚不是刚洗过?”
“你也去洗一个。”韩杨给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然后去给季叔道个歉。”
“……”
“怎么了?”
“我、我干了什么吗?”他完全不记得了。
韩杨慢慢道:“你喝醉酒,除了认儿子,也没别的事了。”
顾暖怂了。
可等他洗完澡,硬着头皮去找季幕时,韩杨的一个电话,让两人都止住了脚步。
电话的那一头信号不好,“滋滋滋”地传来一阵电流声,李村长的语气急促,催促着韩杨回来一趟:“娃娃,你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