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妈妈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直到半夜上夜班的邻居回来听见哭声,才发现他的裤子已经被染红,急急忙忙把小孩送医院。
那天晚上下了暴雨,夹杂着大雪,邻居家的陌生人把他抱在怀里,那是他童年感受到的最后一个拥抱。
不过医生说送的不及时,很可能会留疤。
第二天妈妈才回来,何醒才知道她是去打了一晚上麻将。
于是何醒从那以后再也没在人前哭过,那句安慰一直到几十年后甚至未来的几十年,也没有说出来。
连带着,他不喜欢下雪,不喜欢打雷,不喜欢爱哭的小孩,包括……总为别人而活的自己。
“所以,我要走了。”何醒意外的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却没有一点开心。他拂下江丽秀的手,那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她:“还有人在等我。”
江丽秀看着他转身,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何醒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失望和痛苦夹杂着,同时对她也丧失了期待。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她不知道,她的儿子好像从小就很乖巧懂事。
何醒出门的时候,沈续昼就在车门口等着,看见何醒出来就朝他招了招手。
何醒看见这副场景,忽然笑了出来,眼底的悲伤消散,他朝沈续昼跑了过去,对方自然而然的接住他,把他按在怀抱里。
“回家吧。”何醒轻声道。
“好。”
一般何醒到晚上就开始疲惫,但今天似乎怎么都不觉得累,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回家。想起什么,只是路过某个广场,突然说:“好可惜,今天看不到烟花了。”
他现在往人群里走太容易被发现了。
“不过没关系,”何醒收回目光,看向沈续昼,“能看见你就好。”
“怎么?我比烟花好看吗?”沈续昼开着车,弯起嘴角回他。
“当然。”
回到家已经快11点了,奔波了一天,何醒觉得沈续昼比他还要辛苦一些。他把手机递给坐在客厅里的沈续昼,说道:“我先去洗个澡,快到12点了你叫我。”
“好。”沈续昼回道。
他知道何醒需要一个独自的空间缓解情绪,所以他一路上都没有问过。
不能问,会起反作用的。沈续昼告诉自己。
阳台外是万家灯火,灯火通明,楼下隐约的炮竹声传上来,似乎也在庆祝旧年即将过去。
沈续昼看着窗外的高楼,想着怎么入股,看这入住率,大概是到二期了,要不建个别墅在这里,让何醒搬进去。
正想着,手机铃声打断了万恶的资本家的思绪。
沈续昼垂眸,拿起来一看。
业主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艾特了全员,告知10分钟后关灯。
剩下的沈续昼没看到,不过应该是有提前通知的。沈续昼就在房间门口提醒了一下何醒,问道:“你快好了吗?”
何醒有些慌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快、快了!”
脚步声远离,何醒才紧张得松了口气。
他本来是忘记拿衣服,但意外在衣柜里发现了一个精致盒子。他不记得哪个品牌方是这样的盒子,最近也没有收到过品牌寄来的快递。
抱着疑惑的心情,何醒把他从衣柜深处扒拉出来,打开一看。
啊
不知道怎么的,看见里面的东西,何醒只顿了一秒,觉得对比床头柜里的东西,这个竟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不过……这么点布料能挡住什么?
11点40,整个小区陷入一片漆黑。
家里的灯突然全都突然黑了下来,沈续昼第一反应是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醒醒?你还在吗?”
里面没有声音。
沈续昼担心出什么意外,就直接开门进去了。卧室里一片漆黑,浴室也没有灯光,他看到床上没人,目光就落在浴室门上。
沈续昼手搭在把手上,轻声喊他:“醒醒?”
里面传来轻微的声响,还有轻轻的抽泣声。
沈续昼打开门把手刚准备进去,里面的人下一秒就撞在他身上。视线被遮住,沈续昼惯性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下一秒,微凉的唇就贴了上来,急促毫无章法的吻着他。
被强吻的沈续昼下意识护着何醒,手搭在他的腰间,摸到不一样的触感。
这是………
“别…先别看。”何醒声音有些颤抖,他本来只是好奇,但到最后怎么也脱不下来了。
沈续昼把他手抓住,那双桃花眼盯着他,里面的感情好像要把他灼伤了。黑色的绳子绑在背后,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红痕,露出漂亮的两块蝴蝶骨,像一份精心装扮的礼物。
何醒有些愣愣的,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沈续昼就突然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抬头看着天花板,极力让自己维持最后的理智,“我怕你会受伤。”
何醒被他禁锢在怀里,能感受到。于是他动了动脑袋,在他下巴上轻吻了一下,潋滟的眼眸望着他。
“做、做吗唔——”
没等他说完,两人位置对调,何醒被抵在墙上。沈续昼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都深入,好像从前牵着他的某根锁链断掉了,何醒才隐约意识到不对。
沈续昼抱起他,突如其来的悬空感使何醒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但是亲吻并没有停止。
何醒被放到沙发上,沈续昼起身,有条不紊的脱衣服,一边盯着何醒,像盯着觊觎已久的猎物。
他从来没见过沈续昼的这一面,与平时温柔绅士的形象形成太过强烈的反差。
何醒突然后悔了,起身想逃,下一秒就被握着脚踝拖了回去。
何醒面对着沈续昼,对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了一声,思索着说:“我在床上应该不太温柔。”
赶在零点的时候,一朵蓝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何醒被迫跪在两侧,虚虚地扶着沈续昼的肩膀,看向沈续昼,摇着头,好像要哭得样子。
“我不啊——”何醒膝盖滑了一下,整个人都疼得绷直了起来。
窗外,烟花炸开。契合的一瞬间,指针走向新年的第一秒,蓝色的烟花落在何醒有些涣散的瞳孔。
沈续昼也不好受,轻轻安抚着身上的人。他的皮肤很白,此时因正经历的性.事而透着越发暧昧的红,像玉一般,在夜里更显暗昧。
何醒颤抖着抱住他,埋在他的颈窝,低声抽泣,说话也断断续续,滚烫的眼泪从肩头滑落。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续昼用行动告诉他,不会。
他被轻轻放下,又被重重顶起,如暴雨中的浮萍无处依托,窗外的烟花是唯一的光,落进他的迷离的眼中,在他身体上描绘一幅斑驳陆离的画。
何醒感觉眼泪要哭干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一边温柔的安抚他一边做得这么凶。
场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厅到卧室,大概是烟花之后,他的视线中只有眼前的人。掐着他的下巴,和他接吻,从喉中溢出低吟更像是调情。
沈续昼一边做还会低声笑道:“怎么叫得和小猫一样?挠得人心痒。”
何醒说不出话,视线模糊错乱,身体毫无依靠,被失重感包裹着,只能胡乱地抓着床单。
“不、不要了……”何醒摇着头拒绝,他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只能无助的看向他。
沈续昼微微一笑,俯身,话说得多温柔动作就有多狠。
“来不及了。”
何醒被目光涣散,发不出一点声音。到后面,何醒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模糊了,直到昏过去之前还没结束,不知道那一晚上到底有多少回。
沈续昼会掐着他脖子,看他脆弱哭泣地模样。也会细心的亲吻他身体的每寸,好像某种神圣的献祭品。
会亲吻他大腿内侧的纹身。
沈续昼问,那是什么鸟。
他说,是白鸽。
窗外,没有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