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起身,把乔伊斯用过的浴巾拿过去,米盖尔马上躲在浴缸里,生怕被他看,泽便转身出来,没再说话。
“等到西里斯领光复以后。”乔伊斯说:“他可以继续在你们曾经的家里种花,你觉得呢?”
泽说:“这就是一个大主教对忠心耿耿的家仆的承诺吗?”
乔伊斯欣然道:“其实我认为他可以当行政官,或者获得一个爵位,但是我想他要的,只是继续当一个花匠,恢复从前的生活。”
这生活里或许也包括泽,只是乔伊斯没有说出口。
泽靠在沙发上,沉吟许久,乔伊斯枕在他的大腿上,许久后,泽在夕阳的光里喃喃开口。
“我真的没想到库尔尼还活着,居然在做这种事。”泽自言自语道。
乔伊斯知道这个时候,泽只是需要一个人,听听他的倾吐,便没有打断他,只是轻轻地嗯了声。
“如果有一天丹斯丁顿或者拉斯法贝尔变成像西里斯领这样……”乔伊斯见泽没有开口,便道:“法尔玛骑士长,玛利亚……还有许多曾经在王宫里生活过的人,都会……嗯……”
“我父亲不是沙克王。”泽说:“他对待犀角城的平民粗暴无礼,倨傲且不可一世。老库尔尼从来没有从他那里得到过什么好评价,有几次还差点掉了脑袋,就因为他种的花迟了一天开。”
“我不相信库尔尼家族从来没有在公爵府上感受过温情。”乔伊斯看着泽。
泽避开他的目光,说:“或许有,因为我的母亲吧,她待人和善,简直是我父亲的反面。”
乔伊斯嗯了声,泽又摸摸他的头,说:“我有时候也想象你这样,有个值得骄傲的父亲,而不是被自己领地的人民送上断头台。”
“你知道为什么库尔尼会加入保王党吗?”乔伊斯轻轻地说。
“感情吧。”泽的嘴角抽搐,随口道。
“除了感情。”乔伊斯笑着说:“我觉得还有更重要的。”
“什么?”泽无聊地说。
“理性。”乔伊斯说:“库尔尼在你的身上寄托了希望,他认为你会是一个好的领导者,或许有一天你会回来,带领他们。”
泽懒洋洋道:“菲里德早就死了。”
乔伊斯说:“你觉得他只是为了忠诚于你们家族,才加入反抗军吗?我觉得不一定,确实有这个原因,但是更多的是,他相信你,以及相信他自己。”
泽不说话了,乔伊斯轻松地说:“所以,为了不让他失望,你懂的。唔。”
“你们在做什么?”米盖尔从浴室里探出头来。
“过来。”泽冷冷道。
米盖尔显然还搞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乔伊斯与泽对外宣称的身份是两兄弟,但行为举止显然太亲密了,泽一手搂着乔伊斯,闻嗅着他干净的脖颈,乔伊斯则毫不抗拒,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抚摸。
当然,泽还是顾忌到有小孩在房内,于行为上适度约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