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警察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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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接受过训练, 知道该往哪里使力气。

老头身上的骨头估计快要被踹断了,但脸上依旧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不沾。

警察要来, 所以他们不打脸,这样乍一看过去就没有明显的重伤。

他抱着头蜷缩到墙角,从奋力骂街到哀求, 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了。

谢昭的弟弟被江慈从楼上推了下去, 当然从2楼摔下去楼层并不高, 他运气不错, 没有摔断脖子也就不至于死人。

他从绿化带上滚下去猛砸到了水泥地上,也许是身上骨头碎了, 他哼哼唧唧地叫苦喊娘。

“不会?是内脏出血了吧?还是脑震荡?”简伏在谢昭耳边问,“谢总,看这人叫的挺严重的,这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尽管公司的窗帘全部拉上, 摄像头全部关闭,这个区域已经清场,但万一公司当中的员工不小心看到总怕是不好。

“这不是没死掉吗?他既然能叫的这么响亮, 一定是很?健康。”谢昭无所谓地弹了弹指尖上的灰。

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叫声从楼下传来。

“行了, 你们找人去把他拖过来。”谢昭蹙眉说,“在那边鬼叫让人听到了像什么话。”

小畜生?像破塑料袋一样被人拖着腿在地上拖拽了过来。

他哼哼唧唧, 嘴里三句喊疼,七句骂谢昭。

谢昭抬了抬下巴,两位保镖把他架起来,她二话不讲上去就是两个耳光。

打得他一下就闭嘴了。

但他仍瞪着一双牛眼睛死死看谢昭, 那眼睛就像剑一样,想把她来回捅死。

这眼神谢昭再熟悉不过了。

小时候, 姐姐不在家里,爸妈逼地位最低的谢昭照顾他,陪太子读书。

但不论什么事,哪怕无事发?生?只要他一哭,谢昭就得挨揍,并且被惯上恶毒姐姐欺负了弟弟的罪名。

甚至弟弟明明吃饱了,还非要抢她的食物吃,吃到撑吃到吐,在家长眼里也是谢昭的罪过,是她有心机,故意害自己的亲弟弟。

她就是全家免费的出气筒,由于她爹妈多少白天有事要忙,所以使用频率最高的是她的弟弟。

人之初,性本恶。何况她弟弟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有权利让别人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非常上瘾。

所以只要他有一点?不顺心,他的爷爷奶奶就像太监跟宫女一样,只要太子一声令下,立马左右开?弓打谢昭哄大孙子。

不过还好,这对老东西归西得早,她爷爷心脏病发?作的时候,家里只有他和奴隶谢昭两个人。他使唤奴隶出去叫人,谢昭当然没去。

他给?她取名叫夭夭,从她一生?下来他就巴着她死,给?她取的名字也是像催命符一样催她快点?死。

“老东西,那就看咱们谁先死。”在别的家庭其乐融融祖孙和睦的时候,谢昭小小年纪就已经和他们开?始互相诅咒。

所以他发?病喊救命的时候,谢昭冷眼旁观,甚至有几?分想笑。

他往门旁边爬,想爬出门去,她就把门锁上,硬是看着她爷爷抽搐在地,活生?生?咽了气,才硬挤出几?滴眼泪来跑出门喊人。

而?爷爷死后,她的奶奶又?被恶媳妇她妈给?轰了出去。

至此弟弟帐下就少了两位得力干将。

白天只有谢昭看着他,自然没少揍他。她虽然吃的少很?瘦,但因?为干活多力气大,把养尊处优的弟弟按在地上死踹。

当然白天报了仇,晚上她只会?被爹妈打得更狠。

不过自从谢昭长大了一点?,敢拿刀站到她爸床头威胁他,爸妈也不敢随便打她了。

并且他们极度害怕谢昭这疯小孩哪天把他们的宝贝儿子给?砍死,毕竟她挨了骂之后,总是一言不发?,但晚上他们总能被磨刀的声音吵醒。

所以有一次弟弟再撒泼无理?取闹想让大人们教训谢昭给?他出气时,他爸在恐惧下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让他不要再搅了。

父爱如山,打他是想保他的命,可太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恨毒了谢昭。

自从他没法再打谢昭,弟弟就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这样卑贱的奴隶也敢害我挨打?

你这样卑贱的奴隶,生?来就该被我打的,你居然敢反抗?

这是一种混合的愤怒,鄙夷,加上难以置信的眼神。

“我的好弟弟真是有能耐。”谢昭低声冷笑道,“从楼上掉下来都是毫发?无伤呢,既然你身子骨这么结实,那就再掉几?次好了。”

“反正二楼很?安全,你横竖是死不了的。”

太子的脸总算因?恐惧而?扭曲。

“姐,求你了姐。”

谢昭眼皮一抬,保镖把他拖走,往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拖。

他奋力大叫:“二姐!你看在大姐的份上,你想想大姐啊,我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呀,她可疼我了。你把我折磨死了,她的鬼魂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傻,他很?清楚谢昭的软肋在哪里。

他对姐姐的态度也不怎么样,虽然是不敢打她,但凭他在家中至高无上的继承人地位,那也是想骂就骂。

姐姐倘若劝他好好读书,不要瞎玩,他有一堆脏话等着骂她。

不过长大点?他要钱时态度最好罢了。

只不过姐姐跟他年龄差更大,平时见面也少,也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所以懒得跟他计较。

“你这么记挂她,可真是姐弟情深呢。”谢昭柔声笑道。

“你一定是很?想念她吧?”

她的声音混着风声。

窗户大开?,他已经被拖到了窗台上,半个身子在外?面,只要保镖一松手?,他就会?掉下去。

他点?头如捣蒜。

“想,我太想大姐了,大姐对我最好,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弟弟,我一直对不起她。”

“大姐死得太冤了,倘若她还活着,我也不至于到这步。”

“既然你这么心疼姐姐,那你去下面陪她吧。”

谢昭平静地看着弟弟。

保镖的手?略微松了松。小畜生?大半个身子都掉到了窗台外?面,只有一只脚被握住。他的脸色发?白,像被开?水烫到的牛蛙一样,叫了起来。

这时江慈快步走到谢昭身边,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昭略微思索了一下,她抬手?,小畜生?从窗户外?面又?被拖了回来。

江慈说这里人多眼杂,这么多保镖看着,如果真闹出了人命,恐怕难以交代。

不要忘了,等一会?儿警察就到了,不要节外?生?枝。

江慈刚才推她弟弟下楼,但是确保了四下无人。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在追这个抢劫犯,而?抢劫犯在逃跑过程中狗急跳墙不慎坠楼。

但是现在谢昭让保镖扔人下楼,那是另一回事,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谁知?道保镖和谢昭是不是一条心的。

这里有一个杀人悖论,越是上位者越不需要亲手?动手?杀人。但倘若他必须除掉某个人,却反而?是亲自动手?最安全。

因?为中间的环节越多,涉及的旁人越多,那么其他人出卖他的风险就越高,他顺利逃脱的几?率就越小。

谢昭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冷静,实际怒火中烧。

从出生?以来的新?仇旧恨,从出生?以来的怒火让她烧晕了头。

她今天做的所有决策,未必是最理?性的最优选。

这一点?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每一次她要除掉某个人都要经过缜密的计划,但这一次时间仓促,没有太多时间给?她计划了。

仓促的决定未必是好决定,绝不能留下隐患。

为了跟这些贱民,畜生?赌一口?恶气,而?让自己惹上法律官司可绝对划不来。

他们的贱命可没有她的名誉值钱。

她得有个周全的计划,除掉他们。

江慈站在她身旁,他就像镇定剂,他必须一针下去,让她保持冷静。

说实话,当看到谢昭被他们气得指尖发?白,浑身发?抖,他也血往上涌。

面对这样折磨虐待两个女儿的男人,江慈一时间也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这是绝对不行的,现在他们在文明社会?,没有万全之策就直接动手?非常非常愚蠢。

他是心疼谢昭,希望她能报仇,但首先他得确保谢昭能从这件事当中全身而?退。

谢昭看了一眼江慈。他清凉的绿色的眼睛正看着她,她因?愤怒而?滚烫的心,突然就像被冰镇了一下,理?智缓慢回笼。

谢昭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一边老头已经被打得说不出话来了,江慈向?她摇了摇头。

“把两个抢劫犯扔一块儿,等待警方处置。”谢昭思索片刻决定停手?。

等纽约警察冲进来,让犯罪嫌疑人不要动时,这一老一小的确是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