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不了,你得抱我回房间。”她仰头看他,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什么叫你走?不了?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走?过来的!”江慈眼睛微圆。
“唉,我是为了救你脚才扭伤的,你这?个?人不能忘恩负义。”谢昭耍无赖。
江慈微微叹气,他俯身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谢昭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视野里是他黑色t恤的纹理,他的衣服被她蹭得有些皱,而他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谢昭嗅到他颈窝处的雪山冷香,只要她的嘴唇微微偏一偏,就可以吻到他脖颈的脉搏上。
她的公寓很大?,他抱着她穿过一条长长的,没有开灯的走?廊。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钴蓝色的夜,纽约的星光和灯光照进来,给他们涂上一层晶莹的银边。
路很长,不过江慈的手臂很有力量,他抱得轻轻松松。
一进谢昭的卧室,江慈就被吓住了。
“你这?是卧室还是埃及法老的陵墓?”
谢昭的卧室里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最重要的是她的床上居然堆了很多?珠宝首饰。
“你每天都?躺在?金币珠宝里睡觉吗?你是恶龙吗?”
“你懂什么?躺在?黄金里睡觉的感觉太好了。”
谢昭陷入柔软的被子?里,她的枕头边上全都?是金币和珍珠项链。
“别闭上眼睛。”江慈说?,“你的手还放在?胸口,又躺在?这?黄金里怪吓人的。这?谁分?得清你是睡觉还是——”
谢昭抬脚狠狠踹了他一下。江慈一躲,“你的脚踹人可真灵活,这?还叫受伤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去拿了冰袋。
江慈坐在?她的床上,他用冰袋敷在?她的脚上,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
什么装饰也没有的手,白?皙的,修长的,骨节分?明,用力时青筋微微凸起。
她见过这?双手弹过施坦威,握过枪,在?赌桌上摸过牌。
而现在?他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的脚踝,动作轻柔,掀起一点痒意。
他一点细微的动作可以掀起她巨大?的异样。
如果他的手指触碰其他地方呢?
她的小腿微微颤动。
她的心也微微颤动。
“如果明天还不好的话,就找家庭医生看一看。”江慈的手离开了她,温热的触感消失了。
“你要休息吗?我帮你关灯。”江慈站起身,帮她把被子?拉好。
他在?她的卧室里,他在?她的床边,他们离得这?么近,但他的神色平稳。
好像心跳剧烈的,此时只有她一人。
谢昭讨厌他这?副平静的波澜不惊的模样。
她就是想把他这?口古井给搅得天翻地覆。
“我想洗澡。”谢昭看着他开口了。
“哦,你是要我帮你去放水吗?”他颇有耐心。
谢昭在?他平静的眼神中一点一点解开了自己胸前的纽扣。
“不,我是说?你陪我一起洗。”
江慈的目光没有动,还是那么平稳,水一样平稳。
但他的手动了,江慈一下攥住了谢昭的手腕,制止了她继续。
“别开玩笑了。”他神色松散地笑了一下。
“我没有开玩笑。”谢昭直视他的眼睛。“我不要跟你打哑谜,我现在?就直接地告诉你,我喜欢你。”
“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江慈冷静地微笑,“晚上人的血清素会减少,血清素都?转换成了褪黑素,所以情绪波动会被放大?,这?是正常的现象,早点睡吧。”
“我就要说?,我喜欢你。而且你也喜欢我,你不敢承认罢了。”谢昭说?。
“不要无中生有。”江慈微笑。
“那你敢不敢和我赌?”谢昭挑眉。
“赌什么?”
“你和我接吻,如果你吻我没有任何?感觉。那就算我输了,这?个?话我不会再提第二次,绝不会再纠缠你。”
“我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类肢体接触没有兴趣,无聊。”江慈懒洋洋地说?。
“你就是不敢,胆小鬼。”谢昭笑道,“你连接吻都?害怕?”
江慈一下俯身靠近了,她被困在?床头退无可退。
他宽阔的肩挡住了她的视野。
江慈懒散地垂着眼看她,似笑非笑。
“第一,我从来不恐惧任何?事情。”
“第二,你没有任何?赢的胜算。”
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处。他们俩的视线像两把枪一样都?瞄准了对方,卧室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谢昭弯唇一笑:“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你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