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她总算笑出来。
冰凉又滑的触感,谢昭想?不到?自己这样的富豪竟然因为?捡到?这死青蛙这么高兴。
但不论?如何,他们的晚餐到?手了。
*
回去的路上谢昭见到?树上的无花果?又摘了一些。
谢昭欢天喜地地回去,却看到?江慈倒在树底下,原本高大的人缩成一团。
她扑到?在他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江慈的呼吸很紊乱,眉头紧锁着。
“江慈!江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她大声喊他。
树上的鸟被她的喊叫声惊动?,振翅高飞。
江慈含混的嗯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他的脸色极其苍白。
看来他们今天又得在雨林里过夜了,但不能在这里,这里完全没有庇护,非常不安全。
“我们得往前走,找个地方。”谢昭说。“你稍微直起来点。”她拉住江慈的胳膊,“走,我背你。”
密不透光的雨林里,谢昭小心翼翼地背着江慈,他此时昏迷不醒。
雨林的湿气和粘稠的空气几乎让她窒息,密集的树木和藤蔓不断像一张巨大的网一样,网住他们。
谢昭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的痕迹,她的衣服被雨水和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每一步都需要她集中全部的力量,因为?每前进?一步,她都必须确保江慈不会从她背上滑落,泥泞的地面?不断让她差点滑倒,还有着层出不穷的树根总是要绊倒她。
雨林现在很安静,簌簌的落叶落下来,偶尔有几声虫鸣,江慈的呼吸混乱,偶尔痛苦的呻吟在寂静中不断的放大。
谢昭不时停下脚步,调整一下背上的重担。
江慈身形高大,尽管她平时勤于锻炼,这对她来说也是个较大的负重。何况谢昭同样劳累受凉,这几天摄入的水和蛋白质也很少,脚也有旧伤。
她只能不断停下来,给自己和江慈喂一点浆果?,补充一点水分?。
远处偶尔传来鸟的叫声,近处则是昆虫和蛙类的鸣叫,谢昭几乎感觉不到?这些声音,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模糊的路上。
暮色降临他们必须找到?今天的营地来休息,躲避雨水与猛兽。
太阳逐渐下沉,雨林的光线更加昏暗,谢昭总算找到?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她轻轻地将江慈放在落叶上。
虽然很疲惫,但谢昭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开?始收集干枯的树枝和叶子,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还好她运气好,不到?十分?钟总算是生出了火。
她点燃一堆小火,来驱赶野兽和蚊虫。
夜幕降临,谢昭坐在微弱的火光旁,江慈安静地沉睡,橘色的火光印着他俊美的面?容。
谢昭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他的额头发烫,江慈在发高烧。
谢昭蹙眉,不知道他现在的病因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雨林中发高烧绝对不妙。
突然江慈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眼?帘微抬,看了她一眼?。
“谢谢你。”他非常微弱地说,“谢昭,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
“别说这些废话了。”谢昭捂住他的嘴,制止他再说下去。
他们现在被迫成了同伴,必须互帮互助。她一个人也很难走出雨林。
“你赶紧休息,快点好起来,我们才好赶路。”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谢昭拿出瑞士军刀,削尖了树枝,把青蛙穿起来放在火上烤一烤。
据说青蛙的蛋白质是牛肉的五倍。
谢昭烤好后将大部分?给了江慈,自己吃了小部分?。他现在是病人需要补充蛋白质,但自己需背他赶路,也多?少得吃些。
这时她突然听?到?了美洲豹的叫声。
一群鸟被惊吓得从树林中飞起。
从声音判断,它离他们很近。
谢昭急忙将木棍插入火堆中,点燃了火把。
美洲豹能通过嗅觉,听?觉感知到?猎物的健康情况。
江慈昏睡着,眉头依然紧蹙。
遇到?美洲豹必须冷静,谢昭紧握火把。
如果?它非常饥饿,又感知到?猎物软弱,他们就会率先进?攻。
突然他们停止了叫声,树林恢复了一片寂静。
这是他们即将进?攻的前兆。
他们会以草丛作为?掩护悄悄靠近猎物。
雨林此时被薄雾笼罩。月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洒在湿润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的手心出了冷汗,几乎握不住火把。
突然,一阵微弱的树枝折断声让谢昭的心跳加速。
她屏息倾听?。
一只美洲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那双反射着寒光的眼?睛盯着她。
它离她只有三米,足够它在几秒钟扑过来。
她没有猎枪,也没有弓箭,只有一把有些顿的瑞士军刀。
而?她身后病重的江慈仍旧昏迷不息。
幸好她还有火,野生动?物惧怕火光。
谢昭高举了手中的火把,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冷静,不能转身逃跑,一旦转身就会被当做猎物,从背后捕杀。
绝不能流露出恐惧,她也看向美洲豹,他们两个无声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