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讲信用?,我们赢了就?放了我们。”江慈说。
“有?枪的人不需要讲信用?,先生。”
“但是?呢,你们也不要担心,我现在并不会杀你们,我们再来玩一个真正公平公正的赌局。”
“这?一次呢,我们玩转盘。”
轮盘赌也是?赌场中的常见游戏。
转盘的赢率为-2.7%。谢昭的脸色白了白,其实也可以计算,如果用?物理公式计算轮盘游戏的话,可以把赢率拉为18%。
但是?得用?工具激光器这?种可以测量小球加速度,初速度的东西才好算。
她竭力保持镇定,如果轮盘旧的话,会好算很多,无?论?如何能算就?行?。
“轮盘吗?这?里哪有?轮盘啊?”江慈说。
“当然有?喽,”面具人拿出一把枪拍在桌子?上?,“俄罗斯轮盘啊。”
与所?有?的赌局都不一样,俄罗斯轮盘赌用?的是?左轮手枪,赌的是?人命。
左轮手枪的6个弹簧中放入一颗任意?旋转。玩家们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班级,中枪就?是?死,自然是?输。活下来的则是?赢。
谢昭的脸毫无?血色了,这?下是?完全计算不了的,生与死概率相同。
“来,请检查一下。”铜面具人给他们看左轮手枪中的6个弹槽,然后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亲手放入了一颗子?弹,开始旋转转轮。
啪,他关上?转轮。
“女士优先。”他微笑,把枪递给谢昭。
谢昭颤抖的手握住了枪,她猛地抬起枪口,抵住了面具人的眉心。
面具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开吧。”
谢昭扣动扳机。
无?事发生,第1发是?空的。
“轮到你了小姐。”面具人笑道。
“不要让她赌。”江慈说,“我来陪你。”
“不可以贵客。你没有?这?个资格,”面具人对他说,“还有?如果你再敢废话一句,我现在就?开始杀人。”
他抬手就?是?一枪,随手击中了一位客人,尖叫声?四起,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
“不要说了。”谢昭轻声?对江慈说。
现在反正不赌也是?死,赌也是?死。
她秀长的凤目闭了起来,拿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那就?赌吧。”
刚才转轮转了几?圈她回忆。
第2枪无?事发生。
谢昭把枪递回去。
面具人拿枪向自己的头开炮。
空枪。
第4枪显然中枪的概率增加了。
谢昭闭着眼按下了板机。
空枪。
第5枪面具人麻利地开枪依然是?空枪。
他微笑着把枪递回给谢昭,这?下中枪的概率为100%。
最后一枪一定有?子?弹。
谢昭握住枪,她抬手想杀死面具人,就?算她要死也一定要拉他下去垫背。
所?有?半自动步枪全部高举向了人质。
江慈一把夺过了她的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最后一枪,我替她赌。”
“不要开!”谢昭和?铜面具人同时大喊。
“最后一枪有?子?弹!里面有?子?弹啊!”
“你疯了,快放下枪!轮不到你死。”铜面具人说。
“我知道有?子?弹。”江慈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好像有?碎金子?在闪光。
他握着枪的手修长漂亮,非常稳地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一动也不动。
“如果你要杀任何一个人,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我是?死在你的枪下,看看你的老板会不会放过你。”
“只要我在这?里,你就?不可以杀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这?里的客人还是?这?里的服务员,管家,司机。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你不可以杀他们任何一个。”
他的声?音非常平静平和?,像没有?丝毫波澜的水面。
江慈在威胁他。
江慈赌上?了自己的命,威胁他放过其他人。
谢昭的手在疯狂地颤抖。
“放下,放下枪。”她的嘴唇也在颤抖。
这?个铜面具人是?个彻底的反社会,这?种人的行?为是?无?法预判的,说不定他等会儿饮弹自尽都有?可能。
隔着黑洞洞的枪口,他们对视,眼神锁在一起。谢昭对他摇头,他只是?嘴角牵了牵,让她不要害怕。光印在他脸上?,像有?些过曝的老照片,有?种瞬间成为永恒,诀别的美,美得令人心惊。
“你为了爱情,要替这?位小姐去死也就?算了。这?些人?”面具人指了指那些缩在墙角穿着花衬衫的巴拿马服务生。
“你要替这?些低贱的人去死?”
江慈根本就?不通他们的语言,他们都无?法交流。谢昭心想。
躲在角落的服务生们抬起了黑漆漆的脸,绝望地看着江慈,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之间隔着大西洋,欧洲大陆和?北美山脉。
在这?个新世纪他的身份依然是?贵族,他家族的血脉追溯回去在都铎王朝是?王室血亲,现在他要为了压根不认识的印第安人,非洲奴隶的后代去死。
江慈站在阳光当中,他的发丝在光中燃烧。
“放过他们,不然我就?开枪。”他的枪口对着自己,一字一顿。
疯了,真是?个疯子?。谢昭拼命摇头。
她从未见过这?么疯的人。
谢昭一生当中到现在遇到的所?有?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是?无?条件对别人好的,除了她姐姐对她好。
可也是?因?为他们是?相依为命的姐妹。
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江慈的朋友,江慈把约翰当朋友,可约翰只是?拿他当人质。
江慈愿意?为了她,一个他的敌人,一个把他工作搞没的,他最看不惯的资本家女人去死。
也愿意?为了这?一屋子?毫不相干的人,甚至语言都不通的服务生去死。
真是?个神经病。谢昭心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角有?泪好像滑了下来。
大概是?太阳太晒太刺眼了。
“好了,我不会杀任何一个人,你放下枪吧。”威胁起到了效果。
他们必须确保江慈的安全,如果江慈死了他们无?法交代,而得罪老板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多得是?求死不能的酷刑。
旁边的人立刻把江慈手上?的枪夺了下来。
谢昭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双臂死死地缠着他的脖子?。
“蠢货,愚不可及的蠢货!”她的牙齿在颤抖。
“好了,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他低声?哄她。
江慈也拥抱住了她,他炙热的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腰,接住了她的颤抖和?委屈,腰间温度传来谢昭逐渐停止了颤抖。
地下传来的爆破声?中,他们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