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不用死, 请坐请坐。”铜面具人说。
江慈拿枪的手微微放下一点。
“但是这?位小姐不行。”所有的自动步枪又全部指向了谢昭。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杀她。”他的枪重新抵住面具人的下巴。
“理由呢?我老板只说要保你,可没?说要保其?他人。”
面具人说, “你最好?安安静静地?呆着?,别怪我等会儿翻脸。”
谢昭离他们远,又被枪指着?心绪不宁, 并没?有听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她被恐怖分子按住, 半跪在地?上, 隔着?重重的黑色枪口看向江慈。
他的手紧握着?枪一动不动, 但眼帘垂下,睫毛在颤抖。
她还是要死, 他救不了她。
闷热潮湿的空气中,她跪在大理石地?面上,冰冷从指尖蔓延,谢昭也微微颤抖像被冻僵了。
“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江慈抬眼, 他凑到面具人耳边低声说,“她也是我家族里的人。如果你杀了她,我母亲会不很高兴。我母亲不高兴, 你们全都别想好?过。”
他的手指重新搭在了扳机上。
“行了, 行了。”铜面具挥手,“先?放他未婚妻坐回去?。”
枪口移开?了, 谢昭跪在地?上膝盖麻了站不稳,江慈快步上前扶起了她,他紧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他挡在枪口前,以防面具人又反悔。
他的手宽大干燥温暖, 她也反握住。
“好?了,你们别含情脉脉地?看来看去?了。两位有情人请放心地?先?坐回去?吧,我暂时不为难你们。”
铜面具人拿回了枪,他掉转枪口突然抬手,一枪击中了旁边瑟瑟发抖的服务生。
“不!”江慈冲过去?想拦住他,但立刻被成排的半自动步枪挡住了。
“你们个个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铜面具人笑道。“个个都想威胁我,治不了你们,我还治不了这?些人吗?”
他抬手又是一枪,另一个服务生应声倒地?。
倒在血泊中的是一个年?轻的穿着?花衬衫的女孩,眼睛张着?,脸上满是恐惧,手上紧紧攥着?手机。
她应当是想打电话出去?,不知?道是想道别还是求救,但是这?号码是永远拨不出去?了。
这?是标准的反社会人格,这?种人疯起来谁都会杀的。谢昭的手冰冷,不停地?颤抖,她死死抱住江慈的胳膊不让他上前。
她并不知?道江慈的母亲有绝对?影响力,她仍以为江慈只是因为美国司法机构的身份才被保了下来。
她担心他会激怒恐怖分子。
铜面具人又抬起了枪,他在服务生当中挑选着?,轻快地?吹着?口哨。
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被迫贴成一排,哆嗦哀求。
“停下,我让你停下。”江慈吼道。
“怎么?这?里面又有你的情人,又杀不得?你这?个人还蛮多情的嘛。”铜面具人放下了枪 :“好?了,给贵客一个面子。”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各位。”
手持半自动步枪的面具人将所有人质围在了中间。
“现在我们的人会去?地?下把沈先?生跟他儿子这?两个老鼠炸出来,在我们炸地?鼠的途中呢,我跟大家玩一个游戏。
弋?
”
铜面具人坐到了长桌边,他翘着?二郎腿将枪放在了桌面上。
“一个非常公平的游戏。拿枪拿刀,你们不擅长我逼你们玩这?些也太没?有人情味了。这?样吧,你们之中选出一个人作?为代表来与我赌牌。”
“如果他赌赢了,你们全部?都能活,我不会杀任何一个人。”
“如果赌输了呢,他第一个死,接着?你们全部?都得死,”面具人说,“将命运交给上天,是不是非常公平?”
“有没?有志愿者??”铜面具人说,“积极点,大家踊跃报名啊。”
他走到比尔面前:“怎么样?爷爷来不来赌啊?长者?先?请。”
比尔连连摇头。
“不用这?么客气,我戒赌很多年?了,我不赌。”
“这?位小姑娘呢,女士优先?。”他蹲到了简的面前。
简已经哭地?喘不上气了。
铜面具人叹气:“大家都这?么害羞啊,如果你们这?样的话,就由我来点名了哦。”
江慈想站出来和他赌,可是他戴着?面具挡住所有表情。江慈的优势发挥不了,他无法通过读表情来判断面具人手上的牌。
“你要玩哪一种?”谢昭淡淡地?开?口了。
“怎么,这?位未婚妻有兴趣?”面具人蹲到了她面前。
谢昭没?兴趣当英雄,但是她绝不会把命运交给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