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家庭好好地保护着,朱莉的爸爸是议员,所以她之前可以奋不顾身地为受害者当辩护律师来对抗乐乾,乐乾根本就不敢动她。
如果是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女孩,会遭受什么?
而江慈呢他之前在那里查以撒和他亲爸,他们毕竟是他的亲人并不会对他真?的下死?手。
他们活在家庭为他们圈起的游乐场里,抱着美?好但幼稚的幻想,他们不满的是这个社会的真?实法则,但他们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他们把不满发泄在了具象化的她身上。
朱莉一直在跟她斗,就是为了伸张她那无处安放的正义感,但是斗赢她又?怎么样呢?
她只不过是顺应游戏规则的优秀玩家,他们就算把这个玩家给杀了,游戏永远存在。
“你不明白的道理?,我十七岁就彻底明白。”谢昭说,“江慈先生你之前在大学的时候,你也?喜欢当好人伸张正义。我尊重你,敬佩你这一点,但是你斗的结果是什么呢?你斗得?过那些?医药企业的资本家吗?你还不是输了吗?善良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证。金钱和权力才?是。”
“我姐姐是个好人,但好人不长命,你也?许觉得?我是个坏人,但是我会活得?比所有?人都久。”
“我能?理?解你的立场。”江慈说。
“不,你根本不能?理?解。”谢昭打断他。
“你是那种有?闲情逸致关心企鹅生存的人,你会好心给流浪狗捐钱,但你知不知道狗都不如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你挨过一顿饿,挨过一次打吗?你跟狗抢过吃的吗?你不知道,因为这远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
我就是受够了被人践踏,被人随便欺凌的日子,我就是要踩着所有?人往上爬,我要金钱,我要权力,我要爬到最顶端。”
谢昭不回避他的目光。
“你踩的可有?普通的无辜人。”
“与我何干呢?”她歪头看他,蛇一样的眼睛,有?一种天真?的残忍。
“你有?你的信仰,我也?有?我的。
我的确不是悲情英雄,但我也?不是反社会的心理?变态。
我只是生存主义者。”她非常坚定地说。
“不为刀俎就为鱼肉。
我当刀俎。”
“你非常失望是不是?”
“我不是对你失望。”他平淡地说,“我说了,我理?解你的立场,你的行为逻辑我不认同,但是我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我是对我自己?失望,我被情绪裹挟失去了理?智,我失去了我本该有?的立场。”
江慈冷冷地看着她,从未有?过的冷。
谢昭受不了他的这种眼神,“怎么,你想告发我吗?你后?悔帮我了?”
“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对你承诺过就会在此事上保持沉默,但是也?仅此而已。如果下一次再见到你,我不会再对你有?一点点的客气和退让。”他说。
“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的不幸可不是我和检方?造成?的,你不要想以此来逼我们放弃调查。”
“你别自以为是了。你让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江慈先生,你们要是敢随便动用权力查我,我一定要让你们长长教训。
检方?如果想开战的话?我奉陪,我有?的是钱和朋友,华盛顿的朋友。”
她与议员们私交甚密,如果检方?真?的开始对她调查,她可以直接让司法部的朋友施压。
“谁说要跟检方?开战了?”以撒在卫生间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可不想开战!”
谢昭举止严谨,落不下什么重要的把柄,他可不一样。
江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谢昭。
你就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他就像一个忠臣在看昏君和宠妃。
他绕过他们,一言不发地开门走了。
“怎么好好的吵成?这样,你的冷静呢?”
“还不走?”谢昭对他也?不耐烦,“我的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要去巴拿马,没工夫跟你们掰扯。”
“检方?要查我们!”他说。
虽然江慈非常愤怒,但是也?是故意?透露了这个信息给她。
“召集律师呗。”
江慈出门就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
“你现在没了工作,又?搞砸了我交给你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你必须完成?好。
我要你去见一个人。
沈先生的儿子是你大学同学,和你关系不错。
你立刻飞巴拿马去见他。”
“那里现在可不安全。”
“你运气不会那么差的,儿子。
你这次不会又?为了谢昭——”
“不可能?,我去就是了。”江慈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