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扬手将?自己的遗物项链扔下去, 因?为她的余光已经看到陈董与陈彬浩顺着螺旋楼梯往他们这里走来了。
“谢总。”陈彬浩的脸上依然是笑盈盈的,与以往并无?二致。
“你们两?个在这傻站着,看什么呢?”他往窗外望了望。
窗外, 风拂过树林,碧涛汹涌。
“走吧,一起吃饭去。”陈董笑?眯眯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这一次午餐人更少, 就我们家这么几个人一起。”
他们走进小餐厅。
长桌设在十七世纪法?式的壁炉前, 巨大的拱形落地窗外是一排排松柏树。
谢昭坐在窗前隐隐能闻到松木与泥土混合的清香。
陈董, 陈彬浩, 陈庆,索菲亚, 梅,江慈,谢昭,这几个人依次按照座位坐好。
梅落座后审视的目光在她与江慈之间来回打转。
“表侄昨晚睡得好吗?”她问。
“挺好的。”江慈点头。
看来管家是她派过来的, 谢昭心想。
梅为什么要派管家来监视她?
也许是因?为上一次她撞见了梅在偷情,梅的把?柄在谢昭手中,所以梅也希望自己掌握她的把?柄, 互相制衡。
但也许是更早的时候管家就开始监视她了。
梅不希望她注资, 因?为谢昭名?义上与陈彬浩是好友,如果她注资成功, 在董事会中占据了更重要的地位,对陈彬浩有利。
餐具都用的是匈牙利瓷器,前菜是冷切腌肉和?绵羊奶酪。
谢昭现在看到这些荤腥的东西?毫无?胃口,反而有些反胃。
但陈彬浩一边把?这猩红的肉往嘴里卷, 一边笑?着看向她。
“谢总怎么胃口不好,早上被疯子吓到了?”
谢昭用叉子轻轻地挑了挑腌肉旁的芝麻菜。
她轻轻一笑?:“一个疯子而已, 有什么可怕的。”
“确实是晦气?。”梅说?,“不过这金先生嘴里一直在喊的燕燕,到底是谁呀?”
“好像是什么女明星?”
“乐乾的一个小模特罢了。”索菲亚淡淡道。
“她从前死缠着陈彬浩不放。”
“穷地方来的漂亮女孩,总会以为自己是什么灰姑娘,要演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呢。”她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
“想嫁入豪门,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梅的脸上有几分?难看,她就是穷苦出身?的漂亮女人,她就是一直想尽办法?攀上高枝头。
“这姑娘本来还想着怀孕,母凭子贵来逼宫上位呢。”索菲亚继续说?。
梅的嘴角拉得更低了。她就正准备与陈董生子来分?得更多的家族信托。
“也是个没爹妈管教的可怜人。”索菲亚冷冷道。
梅未来的孩子与陈彬浩是你死我活争夺继承人的关系。
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本来是暗波涌动,现在随着梅宣布要和?陈董生子,这种?暗波汹涌的矛盾就变得越发明显了。
“是啊。也就是没爹妈管教的小女孩,才?会巴巴得倒贴臭名?远扬的男人。”梅看向索菲亚冷笑?。
上的第二道菜是碳烤鲈鱼。
那?鱼嘴张得老大,看上去要吃人,鱼目翻出来,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谢昭见了犯恶心,下不了叉子。
“谢总,你见过燕燕吗?”陈庆坐在谢昭对面开口了。
“没印象。”
“怎么会呢?在我弟弟的订婚宴上,不是立着她巨大的黑白遗照嘛?”
陈庆盯着她的眼睛。
“是呀,她长得非常漂亮,让人见之难忘。谢总对她没一点印象吗?”陈彬浩笑?问。
陈彬浩和?陈董也一起盯着谢昭。
群狼环绕,他们在围攻她。
“我没有注意这么多的细节。”谢昭说?,“我想来小陈总订婚宴上闹事的人一定是与空头勾结的。闹事的人才?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她看向陈庆微微地笑?。
“这个燕燕,看来你们各位都对她非常熟悉了?”她的语调平静。
“没错,我和?我父亲对她非常的熟悉,熟悉她的所有细节。”陈彬浩笑?着看她,在细节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那?女孩很讨人喜欢。”陈董也微笑?着开口了。
“她很懂得怎么样服务,她很专业。”
“不得不说?。”陈彬浩紧紧盯着谢昭的脸。“有的女人啊,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好材料。”
“做什么?”索菲亚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