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父母极其溺爱,所以养成了一个废物,平时欺男霸女,仗着父亲的权势无人敢惹。
“原来是周先生。”她淡淡道。
“认识就好,我也认识你,谢总。”
他得意道:“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女孩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绝望的脸像被水洗过一样变浅,在谢昭心里和记忆里的另一张脸重叠。
“周先生,可是这里有摄像头。“谢昭彬彬有礼道,“就算我不管,摄像头也会记录你的所作所为。只要报警,你是逃脱不掉法律制裁的。”
胖男哈哈大笑道:“摄像头早就被我砸坏了,这里现在也不会有人来。”
谢昭抬眼仔细确认了摄像头的确损坏,宴会还在继续,短时间内的确也不会有人经过。
她嘴角上扬,对他友好地微笑。
周先生见她笑,知道她不会多管闲事了,也笑了起来。
她脸上还带着笑意,下一秒就一脚踹倒胖男,走上去狠狠连踹了几脚他的头。
谢昭扬手,从暗处走出了她的保镖。
胖男转头就想跑,保镖猛扑上前,一手就掐住他肥胖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地上,一手拿起酒瓶往他嘴里死命灌酒。
他不断挣扎,酒水不停的漫出来。
谢昭盯着他的眼睛,柔柔地笑道:“周先生,这酒可是我敬你的,不要驳了我的面子。”
她的目光停在墙边一桶桶,排列整齐的橡木桶葡萄酒上。
保镖会意,立刻把这胖男拽起来,倒塞到木桶里。
男人不断地爬出来,又被塞回去。
那服务生小女孩跌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你看到周先生喝多了,他执意要跳到喷泉水池里醒酒。” 谢昭毫无温度的眼睛直视她,“你本来想拦住他,但四下没有见到其他人。所以你没有力气拦住他。对不对?”
女孩惊魂未定地点头。
谢昭下巴一扬放她走了。
“来,帮周先生清醒一下。“谢昭对保镖说。
“文明点。”她的语调没有起伏。
保镖更用力地连踹了他几脚,把他从桶里拔出来,抓住他的裤脚,把他倒拖在地上走。
“疯女人!”胖男叫骂:“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她嘴角微微上翘:“我知道每年醉酒溺亡的人数有30万人,而周先生你,浮肿,脸颊毛细血管破裂,有黄疸,符合长期酗酒的特征。“
“你怎么敢!”他不断挣扎。
保镖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按进了喷泉水池里,骂声消失了。
周明以为自己的家世显赫,社会地位和财富比谢昭高了不知道多少,谢昭是断然不敢惹他的。
可惜他不了解,蛇面对比自己体积大几倍的敌人是没有畏惧的。
她脸上笑盈盈的,眼神没有聚焦,看在水里挣扎的活人像看死物。
手腕上缠着的蛇形镯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我怎么不敢?你不是说了既没有摄像头,又没有目击者。这里没有人会过来的。”谢昭微笑道。
她刚说完,就觉察出不对。
谢昭回头,远处江慈正站在月季花架下,她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花园里虫鸣唧唧,晚风里有络石藤花的淡淡香气。
小型古典乐团在演奏羽管键琴,此刻正弹到巴赫的《 g弦上的咏叹调》。
细细的音乐声里,他们沉默地对视着。
*
花园里灯火通明。
周明肥胖的身躯裹着浴巾,站在人群中央,气得直抖。
人群议论纷纷。
陈董挤进人群里:“闹什么?我把两位当做朋友,你们却在我儿子的订婚宴上大闹,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周明又惊又怒,语无伦次,对谢昭破口大骂。
而谢昭斯文有礼,反应平淡,只说周明喝多了在耍酒疯。
陈董看向自己的儿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陈彬浩看他们俩这架势,已经猜出八九分。周明横行霸道惯了,而谢昭呢可不是吃素的,肯定是狠狠治了他。
但他有求于谢昭,不敢得罪她,更不敢得罪周明。
于是陈彬浩装聋作哑,推说实在不清楚。
陈董说:“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我相信谁好呢。”
他转而看向人群中的江慈。
“表侄,据说你看到是怎么回事了,是吗?”
谢昭看向他。
江慈的视线在人群中蜻蜓点水般掠过,停在她身上。
“没错,我看到了。”他说。
“你是新来的,谁也不认识,我相信你。”陈董说。
“请你告诉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昭的心悬了起来。
对于江慈,她全是疑问,她暂时摸不清这个人是敌是友,有多大威胁。
她总觉得他在试探她,怀疑她。
如果他们是敌对的,他会说出真相吧。
周明说什么,对她毫无威慑力,一个醉鬼的话没有可信度。
但是江慈——
江慈环顾四周,用那双单纯善良的眼睛,看向每一个人。
“我看到周先生喝多了,非要跳到水池中心去游泳。”
他语气恳切:“而谢昭小姐好心,怕他溺死,于是派自己的保镖去救。”
江慈的目光停在谢昭脸上:““谢小姐见义勇为,是周先生的救命恩人,周先生可不要误会了她的一番好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