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童年 他有一个很痛的童年。(1 / 2)

玄学公敌 四火夕山 2006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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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一亮堂, 男人就跟向日葵见着太阳一样,弯下的根茎都挺直了,眼睛紧紧地朝灯泡看过去, 左贺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他也没有反抗,张着嘴呆住了,比什么灵丹妙药还要好用。

男人看上去并不傻,至少现在不是。

他抬起头,蜷着手从床头柜取了自己眼镜好生戴上,额头上的刘海分了叉,活像墨鱼的须儿,只是他脸色依然紧绷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吐出一口发臭的墨儿。

左贺还是给他泡了一碗符水,礼貌地弯了弯嘴角,递给他喝了。

男人差点吐了,“这是什么东西?好臭。”他皱着眉头叫了一声,虽然呸呸了几下,但说话的嗓门变大了。

男人今年二十七岁,叫胡博远,在省内的大城市里有一份工作,春节加班之后公司给他补了一个月的假, 他没落脚的地方,就想回老家看看。

也不是第一次倒霉了, 他一出生,命就不大好。

街坊邻居都知道,他父亲胡天不是个男人,一直打老婆, 他当时四岁,妈妈被打进医院里后,外婆就把她带走了。

胡博远再没见过自己妈妈,父母的婚姻破碎了,他的抚养权判给了胡天。

离了婚以后,胡天也没有改掉酗酒的毛病,从前打妈妈,现在开始打他。

胡博远现在仍是害怕的,他指着那橱柜说,“我小时候会躲在这里,我不能锁门,他会砸门,砸开了打得更厉害,我知道躲不掉的,但总觉得这里面是安全的。”

他记得那个影子,在橱窗的缝隙里,那个高大又可怕的人会把他从狭窄的空间里拉出来。

胡博远最讨厌酒。

胡天不能天天买酒,但客厅只要一传来酒味儿,他就知道晚上要挨打了。

“他会先关上灯。”胡博远急促地说。

胡天会喝得醉醺醺的,满脸通红,但他下手却知道轻重,他从不会弄伤孩子的脑袋和脸,只会用酒瓶砸肩膀和后背,用脚踹肚子,打完之后会要求他第二天正常去上学,外人也看不见他的伤。

这些伤也会好,不会留下伤疤。

妈妈一直想把他接走,外公来过两次,但是胡天不允许。

他没有玩具,从小陪伴他的是一只小黄狗。

它的名字叫大宝。

胡博远记得,小狗会在胡天进屋的时候冲他吼叫,奋力地去撕咬那条结实的胳膊,小狗也会挨打,但它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他有一个很痛的童年。

持续到他十岁。

十岁那年,大宝死了。

他躲在橱窗里看见狗被活生生打死,胡天杀了狗就走了,留下他在尸体旁边哭了一整夜,他的哭声引来了邻居,邻居报了警。

后来发生的,他已经忘了,胡博远哭昏了,再醒来,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他躺在女人的怀里,她的怀抱是温暖的,那是他的妈妈,他妈妈在伤心地哭。

他闻着妈妈的味道,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大宝死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话。

妈妈把他接走了,还告诉他,不用再害怕。

因为胡天已经死了。

他离开房子的第七天,胡天死在了这栋房子里。

那是一个意外,他在泡澡的时候喝酒,醉过去脑袋沉进水里把自己淹死了,失去父亲,他重新回到了妈妈身边,渐渐地将小时候的事情也给忘了。

姜皖问他:“你现在还想死么?”

胡博远有些尴尬,他低着头问:“我到底是撞鬼了,还是精神出问题了?”

“你的父亲死后,他的魂魄多半还寄宿着间房子里,生前是罪恶的人,死后自然也是恶鬼。”姜皖说,“你回来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胡博远一说,猛地拍了下脑袋,还叫了声:“我超过公司假期时间了,没有报备没有请假,我完蛋了!”

姜皖却说:“都两个月了,你居然还能活着?那鬼也太没实力了吧?”

“鬼魂引诱他自杀,但他获救了。”左贺说,“怨鬼不会救他,那是谁救的他?”

“我没看见谁救了我,但只可能是大宝!”胡博远大叫,他又高兴又伤心:“是我小时候的那条狗,肯定是它在保护我!”

左贺沉着眉头说:“你说的话有待考证,但是我会先将鬼魂捉住。”

“强行逼出鬼魂,只怕会惊扰这片土地下沉睡的魂魄。”左贺商酌,“我只能使用特定的法子。”

“给我几分钟。”

说完,他带着东西走到浴室,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瓷砖上画阵,又将木剑架在浴室门口。

胡博远只敢站在客厅里远远看着,那浴室的池子有了反应,自己涌出了一股水流,左贺将渗血的手指放入水中,捏指念咒。

“他一个人可以么?”胡博远忍不住问,“你们不去帮忙么?”

“一只小小的地缚灵有啥可怕的。”姜皖笑道:“好歹是已经内定的优秀毕业生,业务上是有硬手段的。”

左贺捉起鬼来,沉稳专注,那浴池里的水变成了黑色,一股风从房间里刮了起来,但没有到影响客厅,木剑好似成了结界。

胡博远听见一声吼叫,太真实所以吓得他腿抖。

左贺以血为束,用此法把鬼魂给绑住,再一扬臂,就将鬼魂从池子里拽了出来,鬼魂没能挣脱束缚,就被装进了他的乾坤小袋里。

他系紧袋子,风停了,接着捡起剑走了出来。

左贺腰带上已经挂了一只小鬼,便把袋子丢给了姜皖。

姜皖又丢给胡博远,还说:“把你爸拿稳了。”

胡博远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只鬼魂被抓了进来,屋子里的阴气并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浓郁。

这两只鬼没准互相制衡,达到过一种平衡。

胡博远突然指向连同侧卧的那一条走廊,叫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