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重生 陈鹤年知道,他会被接住的。……(1 / 2)

玄学公敌 四火夕山 2269 字 2天前
🎁美女直播

别看南派里住着一群道士, 这可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地方,他们有专门的弟子去山下经商,全国各地的道观寺庙收益他们都有分成, 南派可一点也不穷,只是门规主张修身养性,下山的弟子都穿得朴素,这里的房子是木头做的,每个弟子都是宽阔的单人间。

陈鹤年下了飞机,正是凌晨,从那零星的黑影中,他看见了自己的师父,还有永建师父, 山中的弟子都走空了,山上也空了。

“师父。”永建师父和周羡之同时对那老者客客气气地喊了声,又看向于林:“姜王,久仰。”

老者道:“山中来了贵客,告诫门生,日后要好生招待。”

“徒儿知晓。”永建师父点头。

“师父,此行辛苦,不如先让孩子们自己去休息,其余的都是小事。”周羡之眼睛都笑出了褶子, 他没有走向陈鹤年,只是弯着身对老者说:“我已沏好了茶。”

老者点头, “去吧。”

“我带他们去住的地方。”左贺立即说,“跟我来。”

陈鹤年几人就和那几位师父错开,没一会儿,影子都望不见了。

三人在漆黑的夜下走着, 脚步声还吵醒了栖息在树上的鸟,翅膀扑棱脸上惊到天上,一惊一乍地给人疲惫的心境上又添上了郁闷的一笔。

姜皖问道:“他们就这样放心地走了?”

“也许?”陈鹤年回:“这样正好省事,都交给我师父他老人家去处理好了。”

姜皖并不放心:“怕就怕先给个甜枣再给个降龙十八掌,苦头在后面等着呢!”

“不会的,你们不用担心。”左贺以笑劝慰,“来了南派便都是一家人。”

“我以前住的地方隔壁正好还有三间房。”左贺将人带到了位置,去窗户上取了钥匙,先给姜皖递了一把,再扭头问陈鹤年与于林,“你们想两间还是一间?”

陈鹤年说:“一间。”

于林说:“两间。”

陈鹤年没想到会听到相反的声音,他微微怔了下,才意识到那异声是从谁嘴里发出来的,他拽了把于林冷冰冰的手,不冷不热地问他:“两间?”

于林立即改了口:“一间。”

陈鹤年哼了声,伸手指着左贺和姜皖中间的屋子:“就这间了。”

“开门。”

左贺正要上去把钥匙取下给他,脚还没迈出去,就听见吱呀一声,那紧闭着的锁开始转动,紧接着,门自己打开了。

当着道士面闹鬼?左贺看向于林,不由担忧起来,“山中有师父师兄们设下的符阵,都是费心费力做的。”他应该客气,是不能直接要求于林的,也不好直接对着他说话,所以他的目光挪向了陈鹤年,“还请不要触发,损坏了。”

陈鹤年说:“他听见了。”

于林:“嗯。”

两人各说一句,就抬起脚走进去屋子,那门依然是自己关上的。

一进房,于林便松开了牵着陈鹤年的那只手,红线重新出现在两人中间,成了这屋子里最亮的颜色,于林掀起手掌,桌子上的蜡烛就点燃了,一寸火苗照亮一寸之地,光印在了他的下巴处,他的眼睛里多了一点颜色。

于林僵硬的脸上没有别的神情,他手心里的余温也渐渐散去了,拧着眉头的时候,是有些不舍得。

陈鹤年已经弯下腰,他先开始脱衣服,鞋子,顺便问于林:“你为什么想要两间房?你不想和我睡在一间屋子里?”

“我并非此意。”于林摇头,“只是此地狭窄,简陋,我怕委屈了你。”

“你可别当着南派的人面前说。”陈鹤年说,可一想,他也不需要管什么面子,人人还得敬重他:“错了,也没什么你不能说的。”

陈鹤年冷不丁的笑了:“但现在没什么皇亲国戚了,你得适应做个现代人。”

他上了床,屋子里有些冷,刚卷上被子,一回头,于林还站在原地,便问:“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我不需要睡觉。”于林回答道,语气平淡却并不从容。

“这是好事啊,你可比活人多了一半的光阴。”陈鹤年回应,有意调侃他,“你之前也不需要睡觉。”他探起半截身体,扬起下巴,“而且还非要抱着我睡,怎么,你现在不想了?”

于林听了这话,顿时低下头去,他的眼睛被垂下的发丝遮住,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只听他低声说道:“是臣糊涂,臣那时对您做了逾越之举。”

“臣?”陈鹤年微微皱眉。

“我。”于林改口。

“你这是在向我请罪?”陈鹤年问,他盯着于林,“这就是你想说的,就这些?”

火烛把他们的影子印在墙壁上,声音不大,谁也没有动,气氛却越来越微妙。

于林低垂着眼眸,未曾有一刻与陈鹤年对视,看样子也憋不出什么话来。

陈鹤年比之前更了解他,他外面的壳子比谁都要硬,可又太要强,他的心思喜欢直白表现在脸上,喜欢便是喜欢,厌恶便绝不会用正眼去看,他做武将的时候,掺他折子就说,他行为逾越,拿对鼻子冲官员。

现在呢,冷硬的身体只用他的眼睛传情,可惜没人告诉他,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一看入迷,那眼神直白的,像是要把人的衣服都扒光在床上翻云覆雨。

“我能如此守着你,便好。”于林终于抬起头,只是他声音都沧桑了些:“我想一直看着你,只怕闭上眼,你一下又不见了。”

这话让陈鹤年沉默了,于林穿着一身古素的玄衣,他是从姜朝遗留下的最纯粹的旧人,史书不能写出他的全貌,只有陈鹤年知道,只有他能在心里将于林完整地拼凑起来。

不是谁都想做皇帝,做明君太难,太苦,姜鹤年不喜欢,于林也不喜欢,陈鹤年记得于林一直流血的伤口,他湿了的衣衫,在屋檐下吹尽冷风,他吃了皇帝的苦还没享受贵族的福。

姜鹤年留下了一条让他走。

他就活成了姜鹤年。

陈鹤年忍不住说:“那五年,让你辛苦了。”他认真地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已经没有顾虑了。”

于林似乎笑了:“过去都不重要了。”

“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主子……”他的声音极轻,如同呢喃低语。

陈鹤年不再多言,他盖紧被子,留给于林一个裹紧的后背,便闭上了眼。

于林一抬手,蜡烛便熄灭了,他就站在那里,他的身躯挡住了门外的所有光亮,全都融入了阴暗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陈鹤年睡得很快。

于林静静地看着,陈鹤年的头发和那时一样长。

他知道陈鹤年睡熟了,才靠近,俯下身,这一次他亲吻了陈鹤年的脸颊,还湿润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