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姜氏 姜皖说,这里只分人和巢。……(1 / 2)

玄学公敌 四火夕山 2197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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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要两个哑巴?”

“因为他们有一个地方, 专门用来关人的,那里不能出现人的声音,只有变成哑巴, 我们才能最顺利地进入那里。”

“进去之后,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等个两天左右,他们把我们送上山,献给山神。”

“山神具体是什么?”

“当然没有山神,只不过是被霸王剑束缚的需要安抚的鬼魂,他们操控鬼,奴役鬼,训狗也得喂狗骨头, 山神是他们的一个借口而已。”

“等我们上山之后,要登上山顶,我会拔出霸王剑,这样,就能释放所有被拘禁的魂魄,放它们回到地府,事情做完,你就可以拿走剑,去实现你的愿望。”

在陈鹤年被拉上一辆面包车的时候, 他正回想着姜皖之前说过的话,这辆车的窗户上蒙着黑布, 车厢里一股皮革和塑料的臭味,座椅像是一张发烂的黄蛇皮。

陈鹤年已经开始难受了,面包车却开始哆嗦地摇晃。

左贺坐在副驾驶,一个男人开车, 另一个男人则在后座,负责看着陈鹤年和姜皖。

他们身上没有装备,剑,符,包括陈鹤年的箱子都封存在店里,左贺的双肩包里就装着镜子和小白蛇。

因为姜氏的村落太过特殊,那里聚集百鬼,它们对气味儿很敏感,陈鹤年对它们本身就有吸引力,但那些鬼都被人控制着,有想靠近陈鹤年的本能,但不具备攻击性,也不会脱离拴着它们的链子,家养的狗对陌生人叫两声很正常,不会引起姜氏的警觉。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的料子?”开车的司机冲左贺问。

“开店的时候,这俩乞丐就在我手底下干活。”左贺回答,“他们早就给我签了卖身契,但却是个扫把星,害得我店子破产,让我欠了一屁股债,现在,也到他们报恩的时候了。”

男人说:“催债的可不好说话,尤其是我们这一带,可是容易死人的。”

“那可不嘛!”左贺激动地应了声,他缩着脖子,还紧张地吞了下口水:“不然我着急干什么?”

左贺人都坐直了,身体也是紧绷着的,他心里确实在担心,他担心坐在他背后的人会突然冲他动手,而他会下意识反抗,把对方制服,但姜皖的计划却需要他配合对方,把自己弄晕。

这很难办。

左贺想。

姜皖提前说过,姜氏做交易从来没有卖家和买家,就算左贺报出天价他们也会一口答应,因为左贺根本拿不到报酬,献给山神的一共有三道菜,卖家从交易谈成开始,就已经被装进了盘子。

但他们在这些人手里不会有性命之忧,“山神”需要新鲜的菜。

左贺主动开口:“哥们,能说个事不?”

男人回:“你讲。”

左贺说:“我就怕一出去,给催债的钱他们不信,直接把我砍了,你们能不能先收留我一段时间?可以少给我点钱。”

“也不是不行。”男人笑笑。

左贺当然知道他们不会拒绝,男人巴不得收留他,只要他肯留下,多的是机会把他给办了,这能省事不少。

所以男人对他笑脸颜开:“看你这一路也累得够呛,这样吧,把他们两个处置好了,你去我家喝点酒,咋样?”

“成。”左贺笑着呼出口气,他状态顿时轻松了不少,能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去了,还不忘说:“哥们,谢了。”

那两个男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当然值得笑,送上门的便宜货嘛,而左贺也跟着他们笑,这几个人的声音粗犷得跟老驴拉磨盘一样。

陈鹤年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瞪着他们的眼神,他已经三天没有说话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头发乱糟糟得像个鸟窝,现在他很想吐。

车开在陡峭的一条道上,只有车前的玻璃能让他们看见外面的景象,山道很狭窄,早就远离镇子开进深山里去了,窗户外的风呼呼地吹,周围除了光秃秃的树什么也看不着。

姜氏并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没有哪个主子没事去找奴才说话的,他们唯独会关注道上的消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普通人是奴才,而了解玄学的人,是同类,也是他们的对手。

十一月常降下冷雨,雨水可以把他们留下的痕迹扶平,所以他们挑选食物的日子,都定在每年的七月和十一月。

车程过去了两个小时,突然车内的视线暗了一个度,他们没有发出动静,因为普通人是看不见鬼的,当车头的窗户上突然出现一个鬼影时,陈鹤年只是用余光去看。

鬼魂的脸被黑纱缠绕着,只有一双泛白透明的眼睛,它在绕着整个车子飘荡,也从陈鹤年的眼前飘过,似乎是在辨别车子的气味,十八道看门鬼,它们处在不同方位,山道两侧也有黑影存在,它们站在已经枯朽的山间,像立着的石柱,黑色的轮空让它们看上去是静立着的人影。

昏黑的天和踩在草缝上一动不动的黑影,诡谲的一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划过。

面包车已经开进了姜氏祖地。

姜皖说,这里只分人和巢。

巢不被当做人,只是工具,巢生活在四面高大的土泥墙下,陈鹤年和姜皖就被送到了这里,脚一跨进高到膝盖的挡板,身后的大门就关上了,还落上了一把锁。

这地方很大,是地地道道的土房子,地上是砖头铺的,没有修补的痕迹所以地上坑坑洼洼,都是碎石头,墙壁还有发黄的裂痕,窗户上糊的一层纸也是破的,最外面的地方是用来晾衣服的,两侧摆着木制的水桶。

陈鹤年看见了人,有很多人,一个大院子里至少住了一百人,但这不是姜氏眼中的人,而是巢。

出现的在他眼前的巢全身都裹着一层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踩缝纫机,还有一些就坐在门槛的台阶下靠在墙壁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看。

他见到了很多人,又好像只看见了一个人,无论是面孔还是行为,这些人的眼睛都是一样的,都是空荡荡的黑色,和身上的纱一样,小得都装不进去一个人的灵魂。

院子里有树,风一刮就呼呼地响,叶子也掉了下去,有风的声音,还有掂锅勺的声音,那油泼上去很响,听起来是个大锅,不一会儿,灰色的墙顶冒出了一点白烟。

陈鹤年大概是经过了厨房。

姜皖径直往里面走,陈鹤年就跟着她。

直接走到最深处的院子里,这里有小孩,个子都不高,和巢不一样,身上穿着的是普通孩子的衣服,有男有女,大概是两岁到五岁之间,有的蹲在墙角玩泥巴用棍子戳蚂蚁,有的坐在台阶上,有的在捡地上掉的叶子,还有的看见他和姜皖,黑溜溜的眼睛就盯了过来。

他们的长相出奇的相似,甚至还有畸形长得可怕的孩子,这个院子里有二十个孩子,不笑也不叫,但陈鹤年只听见了脚步声,他自己的,还有孩子们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