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少卿的招虽然损,但很有用。
柯正诚当天下午就去派出所签了和解书。
梁乐从派出所走出来,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抬眼一看,柯正诚正戴着墨镜口罩站在一辆法拉利前望着他。
梁乐犹豫着抬脚走了过去,柯正诚戴着口罩,他看不清楚柯正诚的脸情况。
思索了一会,他朝着柯正诚的脸伸过手去,试探着蠕动着干燥的嘴唇,嗓音干涩地关心问道,“你的伤……”
就在梁乐的手要触碰到柯正诚脸上口罩时,柯正诚骤然摘下墨镜,一把用力地攥住梁乐的衣领,逼近梁乐,眼神凶狠,“梁乐,别以为事情结束了,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除了让你蹲局子,我柯正诚有一百个法子能让你在这北京混不下去。”
靠得太近,柯正诚的气息扑打在梁乐鼻尖,温热而湿润,一点点让梁乐清醒了过来。
梁乐缓缓抬起头对上柯正诚那双故作凶狠的眼睛,听着柯正诚的威胁,梁乐竟一点一点地咧嘴笑了出来,“没完好啊,我正好不想我俩就这样结束。”
柯正诚眉头一皱,觉得梁乐是在看不起他,更加生气了,阴冷冷道,“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来弄死我,弄不死我……”
梁乐将自己迎向柯正诚,贴在柯正诚耳边,吐露着滚烫的气息,“我cao死你。”
柯正诚瞬间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炸起,一下子松开梁乐衣领,捂着耳朵跳开一米远,不敢置信地瞪着梁乐。
梁乐冲他笑,露出一口森白的好牙。
柯正诚觉得耳朵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又痒又麻,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有病!”
骂完,柯正诚上了他的法拉利,驱车离去。
梁乐站在原地,望着那辆绝尘而去的法拉利,沉默片刻,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何平安电话。
“平安哥,我是小乐。”
“是,平安哥,我出来了。”
挂完电话,何平安把手机揣兜里,抬起头跟对面的宴少卿道谢,“梁乐打电话来说柯正诚把和解书签了,他现在出来了,谢谢。”
宴少卿笑吟吟地望着何平安,“如果哥真的想谢我,下周一晚上六点,利来酒店,跟我吃顿饭,可以吗?”
何平安想了想,的确也应该请宴少卿吃顿饭,他点了点头,“行。”
何平安去见了梁乐,梁乐看起来没被拘留这事影响到,反而兴致格外高昂地带何平安去了他的展厅。
作品正从佛山运来的路上,所以展厅还很空。
梁乐绘声绘色地跟何平安介绍着他的构思安排,天马行空但又令人觉得朝气蓬勃。
何平安问,“所以你打算这次展览起什么主题?”
梁乐唇角扬了扬,“叫波塞冬的新娘。”
“古希腊神话?”
闻言,何平安低头翻着平板上梁乐的作品集,“这个主题跟你作品好像不是很符合。”
梁乐一直都走的是现代主义风格,怎么冷不丁要换路线?
梁乐乖巧地笑弯了眼,“是吗?我倒觉得很符合。”
梁乐都这样说了,何平安没再说什么。
之后,梁乐在郊外租了个仓库充当工作室,说灵感爆棚,闭关去了。
何平安安排好何爸的事情便开始忙活办展的事。
展览的事繁琐,再加上时间紧凑,下个月就要开展,何平安忙得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因为展厅离四合院远,何平安嫌路上来回麻烦,就干脆在展厅附近定了个小旅馆,忙完了就去睡一觉,睡醒继续忙活。
虽然累,但何平安看着从无到有,觉得还挺乐在其中。
何平安是乐在其中了,可苦了宴少卿。
宴少卿一连三天两夜没看到何平安,也不收拾打扮了,跟个流浪汉一样邋遢,一边抽着烟,时不时还点开何平安发过来的语音消息外放以慰相思之苦。
但来来去去放的都是那几句。
“别来。”
“我要工作了。”
“我没空。”
“嗯。”
“不回去。”
每一句都极其简洁并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