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鸣橙没回。
唉,彭姠之叹口气,还是让她消化消化吧。
躺到床上,彭姠之才发现那并不是纪鸣橙的沐浴露的味道,她还打开了洗发水闻,也不是。那款沐浴露自己用过的,洗发水也就是沙宣,都没有她曾闻过的带着茉莉和橙皮的味道。
她很难说出体香这个词,觉得好土又好猥琐,但她此刻望着天花板中央吊下来的美式小灯,又有一点失眠。
好在枕头是纪鸣橙用过的,还有一点残留的味道,所以彭姠之没有熬太久,在思索这究竟是有科学原理还是命运之手给开的挂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纪鸣橙是下午班,正好彭姠之也就录几个预告,可以晚点去。
因此她允许自己睡到十一点才起来,但有意外,她十点就醒了。
原因是,下面有点痒。
嘶……
想伸手挠,又觉得不卫生,硬生生忍住,蹭了两下,然后爬起来,到卫生间上完厕所,仔细检查是不是那个来了,也没有。
于是她洗完手,又洗漱完毕,走出去,看到正在吃早餐的纪鸣橙。
“煮蛋器里还有一个。”纪鸣橙一面剥鸡蛋,一面说。
“牛奶在冰箱旁边的流理台上,你要喝的话自己拿一盒。”
彭姠之用手指作梳子,把长卷发拨弄到后面去,点点头,转身往厨房走。
“等等。”
身后传来纪鸣橙清淡的声音。
“怎么了?”彭姠之回头。
“你,”纪鸣橙侧脸看她,“你走路怎么不太对?不舒服吗?”
“没有啊。”彭姠之风轻云淡地瞥她一眼,到厨房拿蛋出来剥。
但纪鸣橙专注细节的眼神没有放过她,在她扭捏地走出来,坐到对面,然后交换了四次二郎腿,仍旧难耐地蹙起眉头时,纪鸣橙放下手中的牛奶,认真问她:“到底怎么了?”
“你在我家,要是不舒服了,应该跟我说。”
而且,她还是医生。
彭姠之小小地鼓了鼓腮帮子,凤眼一悠:“我那个,下面有点痒。”
她看见纪鸣橙的喉部一滑,眼神不由自主地扫一眼她的下腹,又飞快挪开,抿抿嘴角,跟她确认:“之前有这种症状吗?”
“没有。”
纪鸣橙想了想:“你下午几点去录音?”
“四点半。”
点点头,纪鸣橙拿出手机发微信。
“你,干什么?”彭姠之还举着半个鸡蛋。
“找我们医院妇科的同事给你加个号,查一查。”纪鸣橙头也没抬。
“我靠,我怎么就要去看妇科了啊?”彭姠之没反应过来,再说了,这事问过她了吗?怎么搞得像通知一样。
“嗯。”纪医生没有解释的意思。
“不是,”彭姠之伸手,一把按住她的手机屏幕,“你什么意思啊?看不看医生,我自己不知道啊?我用那个什么特殊的沐浴露洗一下再看嘛。”
纪鸣橙的手指被彭姠之按着,也没有再反抗,而是轻柔地抵在彭姠之的掌心里,凉凉的。
她思索了一下,润了润嘴唇,低声道:“上次没有用指套。”
轻轻带过一句,她又说:“女性的生理构造,是非常容易感染的。”
彭姠之眨两下眼,声音也放轻了:“你,你担心我啊?”
天啊,怎么这么负责任啊,为什么这么负责任的是一个女人啊?
“我没有担心你,只是,我是一个医生。”
纪鸣橙把手从彭姠之手心里抽出来:“赶紧吃。”
“吃完我们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