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后知后觉，霍与川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难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十分冷酷无情的人么？

可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可能是我还没遇到喜欢的呢？”

霍与川声音压得很低，“那怎么确定，不会是男的？”

林渺认真思考了一下，表情凝重地问：“那我要那些男的一个机会吗？”

霍与川：“......”

“那些？”霍与川冷冷道，“还挺多啊。”

林渺低下头吃饭，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啊，跟我表白的，好像就是男的比较多。”

他回忆道：“大一的时候，隔壁班长跟我表白，我说我不喜欢男的，他说我骗他。”

霍与川目光一沉，“隔壁班长？”

“对啊，”林渺说，“他那时经常帮我打饭什么的，很热心，比我们班长还关心我们班，我还说他是个大好人。”

很熟悉的词，霍与川想，当初他帮林渺他爸还债的时候，林渺也说他是个大好人。

大概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都只是一个热心的“好人”罢了。

“有天下午，”林渺说，“他突然把我堵在厕所，说喜欢我。”

霍与川皱了皱眉，“然后呢？”

“我说我不喜欢男的，”林渺忽然有点吃不下了，“他很激动，说我骗他，说我好几次都对他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霍与川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想抬手去摸摸他，又忍住了。

他还没开口，又听林渺生气地说：“神经啊，我还不能笑了？难道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哭吗？”

霍与川：“......”

“我踹了他一脚，把他锁厕所了。”林渺夹了一块三文鱼塞嘴里，“后来我就躲着他走了，不小心遇到也不敢笑了，蒋乐明还以为我跟他有仇。”

霍与川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给他加了个刺身拼盘。

下午林渺回了学校，晚上写完小组作业时已经快12点了。

他躺在床上，以为会很困，却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

他纳闷地想，霍与川的失眠症是不是会传染？

他摸过床头的手机，不自觉点开了下午临走前给霍与川拍的照片。

霍与川似乎情绪不高，在林渺举起手机时，抬眼向他看来。鼻梁很挺，侧脸棱角分明，只是嘴角微微往下，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林渺还指着照片给他看，说：“霍与川，你看你，好像别人欠了你好多钱一样。”

霍与川：“你不是欠了我很多钱吗？”

林渺默默闭上了嘴，抬头望天。

寝室里很安静，只有室友偶尔响起的轻微呼噜声。林渺看了照片一会儿，退出来给霍与川发消息，“你睡得着吗？”

不一会儿，霍与川就回道：“怎么还没睡？”

林渺说：“可能是被你传染了。”

林渺还以为霍与川要愧疚一下，却见他回道：“是不是吃撑了？”

林渺：“......”

“我就又能吃又能睡是吧？！”

霍与川：“不好吗？”

林渺：“可是好像猪！”

霍与川：“不会。”

林渺气消了一点，又看见他说：“猪不会玩手机。”

林渺气死了，“我不跟你说话了！”

他发完就丢开手机，蒙起被子睡觉。

过了一会儿，又忍住把手伸出被子，找乱丢的手机。

他摁亮屏幕，上边显示着霍与川发过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早点睡。”

林渺轻哼了一下，才抱着被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