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和新八有些不能理解我和银时说得话, 他们茫然地望着我和银时,陷入了思考。
思考也好,至少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也就不用在担心, 不过接下来嘛……
我转头看银时, 他也正盯着我看。四目相对,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尚未解决。
这个时候我倒是有些庆幸华佗帮我们解决掉藏场当马了,不然按照银时的个性,估计要在我耳边唠叨半天。
但其他麻烦仍在。
藏场当马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更重要的东西还在后头。
我还没来得及跟银时沟通吉田松阳的事;没想好怎么跟他说华佗的事;没时间安排龙脉的事;也没来得及弥补小玉没登场的事……
哦对了,还有我跟他之间的那个脸颊吻和告白。
……好麻烦。
疲惫感涌上心头,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好想逃走啊。
想归想, 但我还是没选择转移话题,触及到银时的视线,原本怯懦的心情转瞬即逝。
我又燃起了斗志。
现在还不到认输的时候。
“银时,我们单独聊聊?”我提议道。
“可以啊。”银时点了点头, 随意地站起身, 我跟着他走过去,然后……来到了玄关。
“去我家聊吗?”我愣了愣。
“不是。”银时摇头, 没做解释,率先走了出去。
……结果不还是到我家了吗?
一头雾水的跟银时上了楼梯,我很想吐槽。
从一个玄关转移到另一个玄关, 这操作也太多余了吧。
领着银时走进我家, 我按亮房间里的灯,对他说:“你先坐吧, 我去给你拿布丁。”
我知道,就算我不说,银时也会自己找位置坐下,但作为捅破那层窗户纸后的第一次独处,我还是下意识客套起来。
这大概是某种欲盖弥彰?
“等等,不是这边。”
银时拦住了我去厨房的动作,他推着我的肩膀,转了个弯,来到卧室。
“布丁不在这边。”
我怀疑这是银时自己的习惯,因为布丁老被偷吃,所以干脆藏起来。
“布丁不重要吧。”银时亲昵地蹭了蹭我的发顶,低声说,“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这家伙在说什么怪话啊!
我没敢回头看银时的表情,但未知会让人产生很多联想。
原谅我的不纯洁,这一刻,我脑海里全是虚拟女友那集银时得意的小表情和他脱衣服的画面。
虽然他应该只是单纯地想让我休息一会,但很抱歉——我不是这么纯洁的角色啊!
不知道是因为初登场的设定过于深入人心,还是因为脸颊吻后我戴上了有色眼镜……总之,银时这句话在我听来,很像某种特殊暗示。
羞意顺着脑海里的画面扩散,如果是漫画,我的头顶应该会冒出具象化的蒸汽。
我知道这都是我自己的臆想,但放任情况继续,我会比那更丢脸。
“……我先去洗个澡。”
逃避可耻但有用,我丢下这句话,扭身从银时的怀里钻出来,匆忙溜进浴室。
……很好,没有同手同脚,也没有踉踉跄跄,在应对这种羞耻场面上,我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进步。
关上浴室门,我抬手打开花洒,略带凉意的水浇在脸上,洗去了逐渐攀升的热意。
……现在可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抹了把脸,我将思绪放在今天发生的事情上。
都说祸福相依,华佗的出现,未必是坏消息。
医生说过,记忆像是盘根错节的大树,动一小根枝条,其他的就会互相牵连。我之前为了找回记忆,一直在摇晃散落的枝叶,不能说没有收获,但这对我要做的事来说,还是太慢了。
华佗的出现给了我灵感。
假如动摇自己的枝条无法解决问题,那就去找其他拥有链接的树。
除了华佗外,还有别的“树”。
近八年还能向登势婆婆和银时打听,但再往前,可就是一片空白了。
偏偏这个空白期最重要。
登势婆婆曾向我和银时保证,“须川千央”没做什么危险的事,我相信她,以这个为前提条件,我至少能确定自己没有行踪不明的经历。
也就是说,我在这八年里,常居地球。
陆奥的话也能从侧面证明这点,我和她的工作基本上都是通过资料交接来完成,去宇宙的机会不多。
但要和华佗打赌,不可能不去宇宙,因此,华佗和我的赌局,大概率是在那个空白期定下的。
我认真地思考着,氤氲的水汽模糊了浴室的玻璃,破开雾气,我伸手在上面写下“春雨”的信息,并画了个圈。
华佗曾经是春雨第四师团的团长,结合我对赌局的猜测,我和她赌的是“卷款潜逃”那个剧情。
华佗说过,她还活着,赌局是她赢了。
那么,我应该是在她升起反叛之心时,跟她赌“叛乱失败”这点。现在,她确定自己已经叛逃成功,并打算向我收取报酬。
她之所以能确定自己成功了,大概是因为最近春雨在江户的动向。
春雨借助高杉的力量潜入江户,但他们却没有追查华佗这个身在江户的叛徒,这点给了华佗自信,她大概以为这就是结局。
太早下定论可不行,我在玻璃门上画了串葡萄,用来代表高杉。
高杉、春雨、华佗……
这三方势力里,能够连接我过去的是华佗和高杉,华佗掌握了赌局,高杉掌握了我的某次死亡。
但还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