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藏场当马示意我们去看后座,“忘记后座放了东西,没法载人,要不你们打车去吧,车费我报销。”
我们谁都没说话。
原本我们没打算和他同行,是藏场当马这个家伙要求我们跟他一起行动,他故作热情地介绍着自己的车,然后把我们晾在这里,现在,他又说没法载人。
——我们被摆了一道。
掌握了一点小权利的藏场当马相当傲慢。
银时之前打断他说话,他就有点不高兴,但我们谁都不关心他的情绪。
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从那时候开始就憋着坏,故意等到现在来找场子。
实际上,有没有车对我们几个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但他这个下马威确实令人不爽。
我再次打量起面前这个看似老实的男人,这次,我很快就发现了他掩藏起来的轻蔑。
这是不属于商人的轻蔑。
做生意的人大多能屈能伸,像坂本辰马那样左右逢源才是大部分生意人的常态,藏场当马之所以会这样对我们,是因为他打从心里瞧不起万事屋。
可他有什么资格嫌弃万事屋?
怒火上涌,我挥了下衣袖,率先开口:“不用了,马鹿先生,我们有车,你就先走吧。”
“我不叫马鹿……算了。”藏场当马似乎认定了我是在逞强,他勾起唇角,得意地说:“那我就先走了,这位……女士。”
因为瞧不起,他从都到尾都没问过我的名字,也正因为瞧不起,他没看见我挥袖时撒下的苦无。
……开着你的爆胎车等抛锚吧!我恶狠狠对着车尾气竖了个中指。
别问我为什么不担心他会从后视镜看见,因为后视镜被神乐和新八光速掰断了。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神乐把后视镜摔在地上用力踩了踩,因为生气,她连口癖都忘了。
“确实讨厌。”新八也很生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千……姐,我们哪有车啊?”
“有啊。”我指了指从巷子里走出来的银时,“银时去叫了。”
“人带来了。”银时推了总悟一把。
总悟揉了揉肩膀,抱怨道:“旦那,很痛诶!你们还真是扰人清梦,说吧,找我什么事?”
有问题,当然要找警察。
趁着藏场当马开车的时候,我给总悟发了信息,他回我一串Zzzz,我可以确定,他正在河边偷懒睡觉。
不过银时出手还真是快,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他就猜到了我要找总悟。
“谢谢。”我顺手拍了拍银时的肩膀,转头看总悟,“藏场当马替攘夷志士走私武器,我要告到真选组。”
“……送上门的业绩啊。”总悟掏出对讲机摆弄两下,“土方先生,这里有个走私犯,我准备抓住他拿特等功,然后直升副长,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土方的咆哮从对讲机里传来,“你现在在哪,我带人过去!”
“不用带太多人。”银时补充道,“别打草惊蛇。”
“喂?总悟?你为什么在万事屋那边……你是不是又翘班了,喂!”
……
在等土方过来的时候,我和他们大概讲了讲我的思路。在总悟面前,我也不怎么避讳自己宇宙武器商人的新身份。
“你也不怕那小子抓你。”银时哼了声。
“总悟倒是不会。”我摇头,“不过不能跟土方说。”
说土方,土方就来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挤上车,连烟掉了都没发现。
“副长,快开车!”我催促他。
“谁是你副长啊!”土方骂骂咧咧,“话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啊!为什么还多了一个人!”
“你别管!”银时双手环胸,“我们热心市民,坐坐警车怎么了,你再不开,我们就自己开了,千央。”
“在。”我应声。
“……”土方心有余悸地瞪了我一眼,默默开车。
土方开车可比我靠谱多了,他稳定地朝百货商店开去,在后退的风景中,我仔细梳理着藏场当马的行动。
……他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呢?
火种屋和星海坊主都不知道的消息,藏场当马却清楚,这里面必有猫腻。
在产品研发方面,我是和陆奥对接的,我信任她,她绝对不会泄露我的身份……那这么一说,问题就出在我这边。
藏场当马不认识我的脸,也就是说我只暴露了名字,但通过名字他又怎么能肯定我人在江户?
这点要到百货商店才能解答,可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藏场当马的行为逻辑有问题。
得知百货商店有我人在江户的证据,他难道不应该去调查百货商店吗?他和攘夷志士关系紧密,找人来查应该很轻松……这样想,他根本没必要找万事屋吧。
再者,他明明很嫌弃万事屋,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主动寻求我们的帮助?
虽然万事屋在歌舞伎町也是赫赫有名,但那可不是好名声,这一点,藏场当马应该比谁都清楚。
可即使如此,他也要违背本心来到万事屋……只能说明一点,他有不得不选择万事屋的理由。
不得不来……什么情况才会让一个傲慢的人被迫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除非——
有比他更上位的人指使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