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小太郎装傻的水平远比装失忆高超。他这副讨好卖乖的表情看上去人畜无害, 任谁也想不到这小子私下里给死对头挖了坑。
……看来银时猜错了,桂小太郎没有替九兵卫或尾美一塑造花心形象的打算,他只是单纯不想夸赞近藤勋而已。
不过现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在猜出桂小太郎并没有失忆一事后,我也直接叫破了他的“马甲”, 知道此人就是水果宾治武士后, 小将的眼神都变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德川茂茂呢喃, “但这也太豁得出去了吧。”
虽然不知道小将指的是假发在人妖店打工的事,还是他装JK在联谊搅混水的事,但有一点小将说得没错, 桂小太郎确实是一个能豁得出去的“成大事者”。
当然,德川茂茂自己也是。
能全|裸着去便利店买胖次的人和一本正经cos宇宙船长的人进入了私聊模式。这种情况下,我也不会不识趣地点破桂小太郎的真身……算了,和天然电波系讲逻辑没有任何意义,让他自由发挥说不定效果更好。
不过这样一来, 四位判官就只剩一半了,我需要面对的是结成临时盟友的柳生九兵卫和近藤勋。
问题来了,我要告诉他们尾美一事件的真相吗?
[试着用当事人的视角来看问题。]
银时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我深吸一口气, 他的话让我变得无比冷静。脱离“剧情”看待这件事, 我能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
……不可以说。
我不能仅凭还未发生的剧情给尾美一下达诊断通知,他太阳穴的光圈究竟是什么颜色, 只有真正变化了才能下定论。
“我只能回答你们三个问题。”我平静地说,“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
我不知道这话能有多少作用,但我没空和他们纠缠。阿妙的黑暗料理不知道能牵制住尾美一多久, 不能对这俩人动手, 我只有打感情牌这一招。
从我这个当事人的视角来看,近藤勋和柳生九兵卫应该不讨厌我。
“你误会了。”柳生九兵卫高声解释,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迷晕阿妙的大哥,难道他会伤害阿妙吗?”
“没错。”近藤勋点头,“千君,正因为相信你我才要问,那个尾美一,会伤害阿妙吗?”
“这是第一个问题。”我顿了顿,笃定地回答,“他不会。”
就算是原着里那个意识被侵蚀的欧比旺大哥,也没有对阿妙下过杀手。
“……那他有可能伤害江户吗?”他们俩商量片刻,决定分开询问。思来想去,近藤勋率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会有这么一天。”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能肯定,但我清楚,有银时在,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最后一个问题。”柳生九兵卫上前一步,低声说,“他会死吗。”
想来,我那句“毫无阴霾的笑脸”让柳生九兵卫起了警惕之心,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沉声说,“我无法预知未来,可我希望他不要死。”
失去重要的大哥,坚强如志村妙也会忍不住哭泣。
正如尾美一所说,眼泪是个便利的东西,它能带走悲伤和痛苦,但只有笑着面对眼泪也洗刷不了的巨大伤痛,才算真正成为大人。
但成长的路并不是只有这一条。
在成为大人的过程中,人迟早要学会和重要之物分离。漫画故事总是这样,少年们抛头颅洒热血,最终获得鱼死网破的胜利,当成功的号角被吹响,他们也总算能被人当作立派的大人,可相对地……
故事也会在这一刻划上句号。
很遗憾,我不喜欢这种结局。
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主角从一出场就不是传统少年。坂田银时是能用笑容面对伤痛的成熟大人,我没能抹去他的泪水,但我至少还可以和他一起守护别人的笑容。
所以……以苦难作为代价的成长,就算永远不到来也没有关系。反正,这个世界是海螺小姐模式。
解答完近藤勋和柳生九兵卫的问题,我回到了人妖店,银时走的时候给了我电动车的钥匙,我现在要把平贺源外带过去。
光靠村田铁矢一个人很难解决尾美一身上的疑难杂症,这种特殊案例,还是得多人会诊才行。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你们打算对尾美一大哥做什么。”阿妙看着坂田银时,平静地问。
“没打算做什么啊。”坂田银时插科打诨,“他这不是喝醉了嘛,阿银好心送送他,你居然还不领情呢。”
“你打算用这种话骗我吗?”阿妙语气里染上了一丝哭腔,“你和千央很不对劲,你们一来就紧盯着大哥看,还特意把小九他们跟尾美一大哥隔开……你们在担心什么,大哥他不是坏人,你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志村妙知道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坂田银时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除非这个闲事他非管不可。
“银桑。”把喉咙里的哽咽咽了回去,志村妙强撑出一个笑脸,“尾美一大哥不会做坏事的,请你相信我。”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谁说要对他做什么了啊,阿妙你是不是有点关心则乱……怎么回事,看到初恋情人开启第二人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