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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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施闻钦与江羽秋有一臂之隔,现在却近得施闻钦垂下的眼睫几乎要在江羽秋的鼻梁落下阴影。

施闻钦还嫌不够近似的,头越来越低,灼热的呼吸打在江羽秋脸庞。

江羽秋心口一颤,再也忍不下去,仰身瞪向施闻钦。

他的声音很大,尾音却发虚:“你想干什么?”

施闻钦鼻腔全是江羽秋的气息,柑橘与茉莉香,很多个夜晚他都在江羽秋身上闻到这两种混合味道。

在柑橘与茉莉的牵引下,施闻钦将唇又朝江羽秋挪近了一些。

气氛难以言喻的暧昧,江羽秋的手不自觉抓紧,然后听见施闻钦说,“你把眼睛闭上。”

江羽秋莫名慌乱,下意识推了一下施闻钦,“我……我凭什么要闭眼睛!”

施闻钦摁住了江羽秋的手,视线胶着江羽秋,又说了一遍,“江羽秋,你闭眼。”

江羽秋一点也不想把眼睛闭上,更不想跟施闻钦搅和到一块。

但施闻钦抓着他的手,第三遍让他闭上眼睛,其他什么也不说,好像一个渣男在做免责声明,只要江羽秋闭上眼睛,就是自愿的,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怪罪到施闻钦身上。

所以江羽秋不仅不闭眼,还把眼睛睁大了。

江羽秋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喜欢男人!”

施闻钦先是一愣,接着眼睛开始飘忽。

江羽秋以前不喜欢男人,但现在他喜欢自己……

施闻钦很轻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江羽秋向自己表白,过了一会儿施闻钦又补了一句,“我也是,不喜欢男人。”

江羽秋想骂脏话。

天杀的,他这该死的魅力,居然不知不觉把一个纯直男掰成了曲别针!

但这不是施闻钦要强吻他的理由!

虽然强吻之前施闻钦象征性要他闭上眼睛,搞得好像很尊重他的意见,实际嘴巴都快要贴过来了!

江羽秋生气道:“把你的手拿开。”

施闻钦回归犟种,还是那句话:“你先闭眼。”

“我不!”

“江羽秋,你闭上。”

两个人僵持时,房门被人敲了敲。隔着薄薄的门板,一个年轻的男声开口,“秋哥。”

这声“秋哥”带着古怪的亲昵,有种百转千回,浪子回头的意味。

施闻钦像只嗅到异味的缉毒犬,立刻朝门口看去,眼神释放出冷意。

江羽秋莫名其妙,这是谁?

门外那人的声音可怜起来,“秋哥,我知道你在家,我去奶茶店找你了。上次的事是误会,你打开门,我想亲自跟你解释。”

江羽秋一头雾水,怎么听着好像跟他有感情纠葛似的?

“秋哥,我很想你,你把门打开……”

施闻钦腾地站起来,江羽秋一个不注意,他就雄赳赳地冲到门口。

房门从里面打开,余洋面上一喜,“秋哥……”

看到冷面煞神似的施闻钦,余洋惊了一下,不自觉后退半步。

“你是?”余洋一边小心打量施闻钦,一边朝门内张望。

施闻钦震慑十足地堵在门口,把出租屋遮了一个严严实实,余洋不仅什么也看不到,还生出一点畏惧。

直到江羽秋出现在门口,余洋重新活泛起来,“秋……”

“哥”字还没发出来,余洋就感受到一双冷厉的眼眸落在身上,后背瞬间蹿起一股凉意。

施闻钦心里再次生出被冒犯的恼怒,还有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堵在喉口跟胸膛。

施闻钦指着门外的人,质问江羽秋:“他是谁!”

江羽秋看了一眼余洋。

是啊,这人谁呀?完全不认识!

察觉到江羽秋的目光,施闻钦更生气了,挪到门口阻隔住江羽秋的视线。

余洋看着施闻钦捉奸的怨夫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毕竟他经常经历这种事。

只不过这次他是真的清白冤枉,跟江羽秋什么关系也没有。

见江羽秋有了“新人”,余洋在心里啐了一声,听着他俩吵架。

江羽秋实话实说:“我不认识。”

施闻钦一瞬不瞬地盯着江羽秋,气愤道:“他说想你,还叫你秋哥。”

江羽秋觉得施闻钦无理取闹:“嘴长在他身上,我还能把他嘴缝住,不让他说想我,叫我秋哥?”

施闻钦就算结巴着,但也很会找后账:“你以前拿胶带,封过我的嘴!”

江羽秋皱眉:“你别借题发挥。”

施闻钦很生气,“我去拿胶带,你把他的嘴,封上。”

江羽秋后退一步,指着施闻钦:“你神经病啊。”

施闻钦还真进屋去拿胶带,江羽秋跟在他身后,“你别发疯了,他已经走了。”

余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施闻钦扭过头,呼吸很重,说话也带着气音:“你刚才说,你不喜欢男人!”

江羽秋一时气短,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确实不喜欢男人,但原主喜不喜欢他不知道。

江羽秋的迟疑让施闻钦更加生气,“他是谁!”

江羽秋气短了两秒,随后又理直气壮,“他就算真是我前男友,也轮不到你管。你要闲的没事干,就把地板墩一遍。”

他还没跟施闻钦怎么样呢,哪怕施闻钦吃醋了,也没有立场质问他。

施闻钦没有动,很倔地站在原地,梗着脖子看江羽秋。

江羽秋也在气头上,不想理施闻钦,拿出了手机。

随便点开一个网页,向下翻了两页,江羽秋突然想起之前收银说过的一句话。

先前收银调侃他家里是不是藏人了,提到过在原主生日那天,有一个小帅哥找到了奶茶店。

刚才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收银口中的小帅哥吧?

江羽秋琢磨了几秒,然后打开了扣扣企鹅。

他很少用企鹅,密码已经过期了,江羽秋通过短信验证,重新换了一个密码,打开了原主的扣扣。

江羽秋很快翻到了原主跟余洋的聊天框,一目十行地向上翻阅。

越翻江羽秋越生气,难怪他穿过来时,原主余额也就几千块钱,原来都被这家伙薅了羊毛。

简单翻看了一遍聊天记录,江羽秋截了十几张转账图。

搞完这些,二十多分钟过去了,施闻钦还站在原地,下巴仍旧高抬,眼底却看起来有些红,似乎很伤心。

江羽秋心里最后那点气也没了。

他想,虽然施闻钦无理取闹,胡乱发脾气,但也不能完全怪施闻钦。

他可能是施闻钦喜欢上的第一个人,人一旦陷入热恋就会患得患失,尤其是施闻钦这种单恋,而且单恋对象还是完美的自己。

施闻钦没有安全感是可以理解的,由于没有安全感而情绪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施闻钦是他的财神爷,江羽秋觉得自己应该包容施闻钦的不成熟。

“我跟他没什么。”江羽秋生硬地开了口:“只是把他当弟弟,不信你自己看。”

江羽秋把手机递给施闻钦。

他在截给余洋的转账记录图时,顺手又截了两张原主说拿余洋当家人,当亲弟弟的聊天。

见施闻钦不动,还是昂着头,江羽秋的手往回收,“不看算了……”

施闻钦突然上前,从江羽秋手里抢走了手机。

江羽秋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一点。

原主是拿余洋当弟弟没错,但一开始他以为余洋是女孩,是动过想跟余洋谈恋爱的心思。

两个人网聊了半年多,余洋在线上各种卖惨,原主陆陆续续给他转了好几次账,一次至少两千块钱。

后来他俩见面了,发现余洋是男孩,原主非常震惊。

但毕竟聊了这么久,原主是一个孤儿,非常渴望亲情,再加上余洋又会点Pua的手艺,原主对他从爱情转为亲情,继续给余洋当血包,直到发现余洋的真面目。

施闻钦看完江羽秋截图的聊天,很严肃地说,“你以后,不能见他。”

江羽秋立刻道:“那不行,他还欠我钱呢。”

原主给余洋转了五六万呢,奶茶店工资一个月才四千,他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怎么能便宜余洋这种人。

这笔钱必须讨回来!

-

由于差点遭到施闻钦的“强吻”,晚上江羽秋决定跟他错开睡。

见江羽秋把自己的枕头放到了床脚,施闻钦也抱着枕头放了过去。

江羽秋觉得施闻钦好黏人,板着脸说,“你去睡床头。”

施闻钦问:“为什么?”

江羽秋没想到施闻钦还有脸问为什么,没好气道:“你自己想。”

施闻钦还真想了几秒,然后瘫着脸说:“因为那个‘弟弟’。”

施闻钦说的是余洋,那人没出现之前,他跟江羽秋每天都是这么睡的。

江羽秋无语地冲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哼了一声:“因为你有一个,弟弟!”

施闻钦显然没听出江羽秋的言外之意,“我没有。”

江羽秋心道没有就好了,想到没有【弟弟】版的施闻钦,他强行绷着的脸笑了一下。

但很快江羽秋又冷起脸来,要是被这个难缠精看出有商量的余地,他肯定不会乖乖听话。

江羽秋摆出专制独裁的冷酷样子,把施闻钦逼到了床头。

怕自己晚上不老实会踢到施闻钦,江羽秋还用绳子将自己的腿绑住了。

搞定!

江羽秋躺到枕头上,很快就睡着了。

确定江羽秋进入深度睡眠后,施闻钦起身将绑在江羽秋双腿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拿着自己的枕头,轻手轻脚地放到床尾。

睡着的江羽秋毫无防备,不像白天很容易害羞,施闻钦仅仅只是让他把眼睛闭上,他都不好意思。

当然也有可能是江羽秋太喜欢他,觉得把眼睛闭上就会看不到自己。

施闻钦将江羽秋抱在怀里,下巴搁在江羽秋头顶蹭了蹭,又朝下挪了一点,在江羽秋鼻尖蹭了一下。

垂眸看着江羽秋那张很想被亲的嘴,施闻钦想,既然江羽秋不想闭着眼被他亲,那下次他就直接亲江羽秋,没人规定一定要闭眼接吻。

-

隔天早上,江羽秋不自在地动了动,一旁的施闻钦立刻惊醒。

昨晚想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江羽秋还因为他不愿意跟自己一块睡了,施闻钦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睡得晚,醒得自然也晚。

见江羽秋有醒来的迹象,施闻钦抱着自己的枕头,迅速回到床头,甚至都来不及给江羽秋把绳子绑回到腿上。

因此江羽秋醒来,双腿空空,绳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两条腿也豪放地像是要在床上劈叉。

施闻钦只睡了一块很小的地方,高大的身躯可伶得蜷缩着,下巴处还有一块红,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踢的。

江羽秋:!

施闻钦好惜命一个人,要是他知道自己被踢了,那还得了!

怕施闻钦醒来在自己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江羽秋小心翼翼坐起来,找到绳子重新绑上自己的腿,制造昨晚睡觉老实的假象。

江羽秋躺回到床上装睡。

床头的施闻钦也在装睡,他的下巴确实是被江羽秋弄红的,不过不是踢的,而是手肘撞红的。

两个人装睡了几分钟,因为心虚,起床后各自都没有提今早的异常。

江羽秋在洗手间刷牙时,施闻钦拿着蓝色的牙刷,挤了过来。

他的手臂挨着江羽秋的肩去接水,衣料摩擦时,江羽秋的皮肤生出一种诡异的热度。

江羽秋一惊,迅速拉开跟施闻钦的距离,用力刷着牙。

泡沫从江羽秋整齐的齿列溢出,在嘴角沾了一点点白。施闻钦喉咙滚了滚,又感觉江羽秋很想自己亲他。

于是他认认真真刷牙,余光还不忘落在江羽秋身上。

等江羽秋刷好牙,把嘴边的泡沫洗干净,施闻钦立刻放下洗具,倾身去吻他。

江羽秋却一个转身,利落地走了。

施闻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忍不住跟在江羽秋身后。

江羽秋去厨房,他也跟到厨房,江羽秋去衣柜找衣服,他就站在身后,十分、十分地黏人。

施闻钦一向烦人不自知,直到上班前都还在围着江羽秋转悠。

江羽秋很无奈,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施闻钦停止对他的迷恋!

人生好难……

-

最近降温,施闻钦只有一件单薄的外套,江羽秋原本想自己上班,但施闻钦坚持要送他。

到了奶茶店,江羽秋翻出前段时间搞活动剩下来的卡通猫造型的耳帽,给施闻钦扣到脑袋上。

耳帽粉粉嫩嫩,还有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跟施闻钦偏冷峻的长相形成鲜明对比。

见江羽秋笑他,施闻钦皱着眉想把脑袋上的东西扒拉下来。

江羽秋摁住他,“不许摘!你要是感冒了,我现在可没钱给你看病。”

施闻钦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江羽秋挥挥手,“你回去吧,记住别摘!”

施闻钦戴着可笑的耳帽,不高兴地走出奶茶店。他肩宽腿长,还很粉,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等施闻钦骑着自行车离开,江羽秋这才笑出来。

回去的路上,施闻钦几次想要摘下来,但碍于江羽秋的命令,只能冷脸戴着。

毛茸茸的圆耳朵在寒风中摇摆着,闯进了施遇的视野里。

施遇难得摒弃高调,开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去江羽秋的奶茶店找他。

昨天江羽秋斩钉截铁说他哥喜欢沈锦然,施遇险些被绕进去,今天过去是去问问,他凭什么这么肯定他哥喜欢沈锦然。

马上就要到奶茶店时,施遇停在红路灯道口,视线随便一瞥,看到了自行车道的施闻钦。

咳……

施遇一时忘了吞咽,狠狠呛了一口。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施遇赶忙降下副驾驶车窗,起身探过去,但又被安全带拽回到原处。

艹,施遇暗骂一声,解开安全带,去看人行道上那个戴着卡通耳帽的男人。

“哥!”

施遇冲着人影迫不及待喊了一声。

红灯变绿灯,身后的车辆纷纷摁喇叭催促。

施遇咬了咬牙,坐回去,在前面拐弯的道口变换车道,重新开回这条街。

那道身影却不见了,施遇着急地找了一段路,仍旧没有发现施闻钦的影子,倒是看见一个戴着同款耳帽的女孩。

看到这个粉嫩嫩的耳帽,施遇忽然平静下来。

他哥怎么可能戴这种东西?施遇怀疑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他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想着这两天去医院看看。

-

上一个班的收银正式提出了辞职,江羽秋顺势向店长推荐施闻钦。

店长很痛快,“可以啊,这两天让你朋友过来试试。”

试用期三天,第一个月三千五,第二个月就能跟江羽秋领一样的月薪了。

多了一笔收入,江羽秋自然开心。

他被店长临时安排成收银,准备接替这个班的收银,江羽秋心情好,微笑服务更贴心,有顾客进来,他笑着说:“您好……”

一抬头,居然是施遇。

施遇笑容款款,“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

江羽秋朝他手里看了一眼:“空手来的?”

施遇:……

江羽秋哈哈一笑,爽朗道:“我开玩笑呢,有事?”

“……”施遇:“想跟你聊聊,你昨天说的话。”

江羽秋让同事帮他顶了一会儿的班,自己跟施遇出去聊。

这次施遇没有兜弯子,直言不讳:“你应该没见过我哥吧,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喜欢然哥呢?”

如果江羽秋见过施闻钦,昨天就不会把他误认为是施闻钦。

江羽秋露出痛点被抓的欲言又止:“这个……我虽然没见过你哥,但是我能感觉出来。我不好跟你解释,你就当我有第六感吧。”

第六感?

施遇玩味地品着这三个字。

江羽秋很奇怪,看起来也很可疑。但正因为他浑身透着可疑,说话也漏洞百出,反而显得不那么有嫌疑。

江羽秋还在试图动员施遇,跟他一块磕起来,然后助攻主角攻受。

“你仔细想想,你哥在看见沈先生和施宸在一起时,有没有表现出吃醋、难过等异常行为?”

施遇昨天想了半个晚上,要说他哥有异常吧,好像也没有,要说没有吧,又好像有那么一两件事。

比如沈锦然跟施宸结婚的第一年,那年过年施家人是在一块过的。

沈锦然很会煲汤,老爷子也爱喝汤,他就进厨房帮忙。

施闻钦在吃上面很挑剔,那晚几乎没有动筷子,施遇怕沈锦然尴尬,打了一个圆场,说施闻钦今天食欲不佳。

按照江羽秋的说法,他哥不是挑食,而是在吃醋。

这个观点好像也站得住脚,因为沈锦然下厨煲汤是为施宸学的。

以前沈锦然跟施宸的关系很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闹翻了,直到结婚也没变好,反而成了有名的怨侣。

之后还有一次,施闻钦跟施宸难得在公司碰面。

施遇听到消息过去时,兄弟俩似乎刚吵过架,沈锦然站在门口,那张清冷的脸露出几分局促与尴尬。

但这些零碎的片段,并不能证明他哥喜欢沈锦然,只能说有嫌疑……

远远看见一辆小电驴朝这边驶来,江羽秋脸色微变。

“我们店长回来了。”江羽秋戴上棒球帽:“我得回去上班了,改天聊。”

看着江羽秋匆匆钻进奶茶店的背影,施遇眯了眯狭长的眼睛。

他让人查过江羽秋的履历,江羽秋的背景清白简单,没有任何问题。

但第六感告诉施遇,江羽秋有问题,可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