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秋满意地吹了吹那页纸。
施闻钦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去卫生间洗了好几分钟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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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还是煮的挂面,江羽秋也就只会煮面条。
看着面前的清汤挂面,施闻钦很不满:“医生让……我吃肉。”
江羽秋敷衍:“明天。”
吃过饭,江羽秋洗了一把手,拿起钥匙准备去上班。
施闻钦堵在门口,江羽秋问他干嘛他也不说话,就那么一大坨挡住江羽秋的去路。
上班时间快要不够了,江羽秋耐心告罄,加重语气:“到底干嘛?”
施闻钦这才掏出药膏,眼神虚虚搭在江羽秋身上,随后又很快移开,“……上药。”
江羽秋真是服了这个祖宗了,“刚才怎么不说,非要捡着我上班前说!”
施闻钦眼底露出一点不服,张口刚要说什么,江羽秋一个眼神杀了过来。
“你还敢顶嘴!”
施闻钦把嘴闭上了,心里直觉得江羽秋脾气好大,从早上到现在吼了他四次,不知道是不是有暴躁症。
江羽秋看了一眼时间,赶紧道:“把衣服脱了。”
施闻钦脱掉上衣,江羽秋挤出一些药膏,匆忙往施闻钦出疹子的地方一抹,然后去了卫生间。
直到卫生间传来水流声,施闻钦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
好快,怎么跟昨晚的不一样?
施闻钦朝江羽秋投去怀疑的目光,对方压根没时间理他,抓走钥匙去上班了,徒留施闻钦这个半身裸男呆滞地趴在床上。
晚上江羽秋没给施闻钦订外卖,施闻钦把那两个面包吃了。
半个小时后,他又开始饿了,主要是刚才没吃饱。
桌子上有一大袋零食,施闻钦翻看了两眼,没一个有福气能进他矜贵的胃。
施闻钦去厨房转了一圈,给自己煮了两个鸡蛋。
锅里的水一开,施闻钦就关了火,用勺子挖出一枚蛋,忍着烫在桌沿打了一下,结果流了一滩黄色液体。
施闻钦惊得后退半步,手忙脚乱把鸡蛋液清理干净。
施闻钦学习能力很强,迅速从刚才的失败总结出经验教训,明白自己煮的时间太短,施闻钦自信地打着火。
十分钟后,锅糊了。
施闻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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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秋下班回到家,施闻钦蒙着被子躺在床上。
江羽秋没太在意,脱掉外套挂在门后,路过厨房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过道加了一个隔断板子,卧室跟客厅是一体的,只有卫生间是单独一间。
江羽秋寻着味道走进厨房,发现了那口黑漆漆的坏锅。
施闻钦把锅烧糊后,其实是补救过的,他企图用刷锅球把底部那层黑垢刷下来,由于锅底太薄,施闻钦大力出奇迹,直接把锅底刷通了,露出一个豁口。
蒙在被子里的施闻钦,自江羽秋回来就一直关注他的动向。
听到江羽秋进了厨房,施闻钦掀起一角,追逐着江羽秋的脚步。
这两天他表现的一直很好,江羽秋自然找不出借口赶他走。
但今晚不一样,他不小心把锅弄坏了,江羽秋脾气又那么大,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哪怕他不是故意的。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看到江羽秋从厨房出来,施闻钦赶忙盖住被子,裹紧自己。
“行了,别装睡了。”
江羽秋似乎看出了他的把戏,也有可能是在诈他,施闻钦没有轻举妄动。
江羽秋走过去,一把掀开施闻钦的被子,施闻钦像见光的水蛭,不自觉蜷了一下。
“我给你买了黏玉米。”江羽秋语气随意,“起来吃。”
施闻钦一时怀疑自己听到的,直到江羽秋将一个热乎的,带着皮的玉米棒塞给他。
施闻钦捧着玉米棒,呆滞又不可置信的模样让江羽秋哭笑不得。
“你这是什么表情?”
真当他是黄世仁?
江羽秋虽然在穿跟用的方面是苛刻了一些,那因为他自己也不讲究这些,但吃上他可没有虐待施闻钦。
前几天那晚的卤肉饭,加上配送费32。
是施闻钦自己不爱吃,嫌弃外卖重油盐。
“好了,赶紧吃吧。锅坏就坏了,还有一口呢,是话费积分兑的,就在碗橱上面那个柜子,你要是还饿,就去再煮两个鸡蛋,十分钟左右就能熟。”
江羽秋拉过椅子,打开台灯,从抽屉拿出记账本。
买黏玉米本意是怕施闻钦晚上饿,但人情归人情,账还是要记的。
江羽秋伏在书桌,微垂的眼睫像蘸了一点蜜,被台灯染得异常柔和。
施闻钦看着江羽秋眼角的光斑,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江羽秋记好账,把本子合上,准备让施闻钦明天再签。
刚把记账本放进抽屉锁好,施闻钦缓慢地递过来半截黏玉米,江羽秋微愣,抬眼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