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
其实第一反应,就是没反应过来,然后他想到了自己说的话——兔兔很弱小,需要呵护。
瞬间懂了,然后……
枯了。
这不就是在说他连被呵护都没有可能了吗?!
怒!
兔兔委屈,还可怜,这次他要说出来:「同族,我没有被安慰到。」
兔兔鼓着毛绒绒的脸:「这同情心不要也罢!」
然后,时九澜又说:“真话是,至少打败三只兔还是没问题的。”
兔兔:!!!
至少打败三只兔还是没问题诶!那可是三只诶!他好强啊!
「我好了!我又可以了!」
他现在又可以眼神亮晶晶了,可以夸奖同族了:「同族你真好!」
时九澜:“但是你怎么知道,哪句是真话还是假话?”
什么叫一句话天堂,一句话地狱。
莫过于现在兔兔的心。
一阵风过,寂静还冷戚戚。
兔兔企图分辨真假,然后发现他真的分不清,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他真的分不清。
最后他躺平了:……累了。
还是傻了算了,至少傻了不用分这些。
于是,他发出了最后的悲鸣:「同族你没有心!」
就算躺平了他也要说出这句话,以示他的不甘心。
时九澜非常从容:「我也可以没有心。」
以现在的状态来算,有没有心都可以。
兔兔……兔兔哽咽,呜呜呜。
兔兔幽幽的说:「……我们的情谊,薄如脆纸。」
时九澜接上:“烤了,咔咔脆。”
兔兔眼神疲惫,放弃挣扎。
「还有什么话是同族你接不上来的吗?」
他考虑考虑说一下,反正最后都说不过,还是做一只佛兔兔好了。
他要心平气和,他要无欲无求,他要有容乃大。
嗯,没错,他就要做一只这样的兔兔。
时九澜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蛮正经的。
“未知,新的领域。”
“因为未知,所以需要求索,因为领域之新,所以需要虔诚叩问。”
“所以,需要一直保持求真的心,三省吾身。”
时九澜说话一直都不快,一直都是不疾不徐的。
尤其是他认真的时候,往往最引人注目,就像是整个人都在放光。
兔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但是至少他觉得,这种时候的同族……很耀眼。
跟闪瞎眼的耀眼不同,这种耀眼,仿佛洗尽铅华,依然不输于炽烈日光,哪怕与同样耀眼的人站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能够忽略他。
高山仰止,连绵不息。
兔兔那颗平静的心,又开始浮动了。
他想象不出什么样的时代能够诞生这样的人,特别到……
哪怕到了现在也依然熠熠发光。
从前的同族一定也很耀眼,要是……他也跟同族生在一个时代就好了,也许那样就可以看一看最早的同族是怎么样的了。
现在的他,要很努力才能看到同族看过的风景。
兔兔敬仰的眼神,强烈到哪怕时九澜不用特意看,就能感知到。
他甚至不用特意去猜去领会,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所以,他说:“你可以。”
他不介意被人仰望,也不介意成为别人仰望的目标。
“可以仰望,但不能将之当做不可逾越的高山,它只能是你的一个目标,不能是最后的终点。”
如果他成为了泽白的终点,那就是阻碍,那是不应该的。
“没有人可以是无法超越的目标。”
若是再严重一点,那影响的就是道,这是更不应该的。
兔兔左爪搭右爪,说下了第一个谎言:「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