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饭不是应酬,无需推杯换盏说场面话,吃饱喝足就散场回家。离开时,祁明琅很不舍地问:“清淮叔叔,我之后还可以来找你玩吗?我想和你一起画画。”
白清淮摸了摸他的脑袋:“可以的。”
祁明琅满足地在他的电话手表里添加了白清淮的联系方式。
祁复问:“不加我吗?”
祁明琅想了想,害怕祁复会通过手表问他作业的完成情况,语气很是勉强:“好吧。”
祁冶在一旁笑:“哟,祁复,看来你没弟媳受欢迎啊。”
祁复觉得祁明琅更喜欢白清淮一些是理所应当的,白清淮又好看又温柔,还很会和小朋友沟通,而他总是理解不了祁明琅在想些什么,讲科普故事的时候,祁明琅问了好多白痴问题。
想到祁冶读书时期吊车尾的成绩,祁复担心祁明琅的智商遗传了他:“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祁冶:“?”
不是。他为什么不笑?过两天沈听雪也回s市了,他老婆孩子热炕头,美着呢。
没有了“小电灯泡”,祁复心情愉悦,回到家洗了澡甚至有种在床上滚两圈的冲动,他终于可以抱着白清淮睡觉了。
他一手揽在白清淮的腰侧,隔着睡衣布料触碰温热的肌肤,几乎立刻就起了反应,但想到白清淮下班时说累了,便放弃了做点儿什么的心思。
只要将白清淮圈在怀里,他心里就特别踏实和满足:“老婆。”
白清淮感受到身后Alpha的蠢蠢欲动,难得想要装聋作哑,他闭上眼睛没有回应,酒精让大脑变得混浊,理不清思绪,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
过了一会,祁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进了浴室。
浴室传来水声时,白清淮还醒着,也许是工作让他疲惫,也许是大脑转不动了选择罢工,眼皮逐渐沉重。
等到祁复重新回到床边,他隐约感觉到Alpha的靠近,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落在唇瓣上,并不真切,意识开始分散、模糊。
祁复说:“晚安。”
但白清淮没能做个好梦。
梦里的白清淮又回到了那个雨天,雨声潺潺,落得淋漓痛快,让校园变得潮湿。天色阴沉,他追随着祁复的身影,到了路灯下。
“祁复。”
橘黄色的灯光让祁复脸部的线条更加清晰分明,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什么事?”
他没撑伞,校服被雨浸湿,贴着他的背脊,勾勒出独属于少年的身形。
白清淮想问他要不要到他的伞里来,在和他对视的刹那,说出了在心中藏了许久的告白:“我喜欢你。”
“不好意思,我是有对象的。”
风呼啦啦地吹,白清淮还是听见了他的拒绝。疯狂跳动的心脏在高空猛然坠落,摔成一滩烂泥。
“冷……”
白清淮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瞪着天花板愣了足足两分钟,才意识到现在离那个雨天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现在是夏末,还没到秋天,卧室里开着空调,一点都不冷。
白清淮经常做梦,可和祁复结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梦到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