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明明明月 半缘修道 1460 字 2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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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被关了三天,密室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小段蜷缩在角落,意识模糊。

有人用布蒙上了他的眼睛,避开对他来说或许强烈的光,将他抬了出去。

小段并未昏迷,他有知觉,只是很累很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他耳边有些声音,可是听不大清,接着他感到了一点刺痛,随即干裂的嘴唇被水濡湿。

清凉的水顺着唇缝滋润小段干涸的喉咙,他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一声,一把夺过水壶,几乎是拼了命的往嘴里灌。

不鉴被他吓了一跳,回头去看裴再。

裴再摆摆手,让不鉴退开。

床榻上,小段形容狼狈。

整整三天水米未进,饥饿逼得人发疯,小段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饿死在密室里。

“你可知道错了?”裴再垂下眼睛,看着小段。

小段的手还死死握着水壶,神态透出无意识的凶狠。

他听到了裴再的话。

尽管嗓子像被撕裂一样,他还是努力发出一声冷笑,用嘶哑的声音道:“滥用私刑,裴再,你也触犯了律法。”

裴再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了,他走进一步,凝视着小段。

小段的眼睛被蒙着,因而没有看到裴再眼中几乎藏不住的赞叹。

不咎给小段喂了一碗细粥,让人给他擦身梳洗之后,将他送回了他的房间。

东厢房里,小段一挨着枕头,就半是昏迷半是疲惫的睡去了。

到晚间,他被饿醒,一睁开眼,看见昏黑的床帐,心里咯噔一下。

换女听到小段拨开床帐的声音,他的动作很大,像是跟这顶帐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外面天已经黑了,小段从窗户看到了月亮透进来的光。

“姐,有灯没有,给我拿盏灯。”

换女把外间的烛台挪进来,小段把烛台放在床头,盯着那一簇火苗看了好一会儿,才长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会儿,他才开始喊饿。

饭食在炉子上温着,换女端了一碗粥,小段三两口下肚。

稀饭不顶饿,但是不咎交代过,不让小段吃太多,太久没吃饭,最好循序渐进,慢慢恢复饮食。

小段摸着肚子,无可奈何。

他被关起来的这几天,实实在在吓到了换女。换女守着醒来的小段,时不时地就要摸摸他的手和脸。

“姐,我没事,别担心我。”小段小段扮了个鬼脸儿把换女逗笑,哄着她去睡觉。

人走之后,小段下床把屋子里所有的蜡烛都找了出来,都堆在床边他触手可得的地方。

蜡烛烧完一根,他就紧跟着点上第二根,直到困得睁不开眼,才慢慢睡了过去。

小段恢复的很快,吃饱喝足了,气色也养回来了。

或许真的得到了教训,身体恢复之后,小段老实了好一阵。

正院里赌钱喝酒的事情早就销声匿迹了,往常他还和不鉴拌几句嘴,近来也很少听见他在院中的吵嚷。

某天裴再翻着书,忽然想起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小段了。

他叫来不咎问小段的情况,不咎犹豫了一下,道:“他最近倒是安分,只是行事奢靡起来,要吃要喝,要添伺候的下人,要给他置办新的衣裳和玩意儿,看不上的东西一点儿不肯讲究,挑剔的厉害。”

裴再想了想,笑起来,“随便他吧,以他的身份,多挑剔都不为过。”

东厢房里,小段坐在饭桌前等着吃午饭。

他吃饭不点菜,让厨房自己做,但若是他不满意,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今日的午饭有什么,小段不知道。

他抬一抬眼皮,看见几个小厮提着食盒进来,菜品端出来,倒都是小段没见过的菜色。

一个白玉盘,里面放着几片萝卜,小段还没看出那是什么,一个小厮提着滚烫的鱼汤浇上去,霎时间萝卜片如蝉翼一般在汤里沉浮,漂亮地不得了。

小段没见过这样的菜,这也不像是能吃的菜,光看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

食盒一个接一个打开,小段看到了糖丝像头发丝一样细的拔丝地瓜,看到了用九只鸡做出来的晶莹剔透的黄金卷,看到了香气扑鼻,颜色像碧螺春茶一样的碧莹莹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