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呛一句后,两人转身走向不同方向。
老十拉着老八去看牌位,老六则走到意尘梦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怎么样,没事吧?”
稀薄的彩光从老六手掌接触的地方没入意尘梦身体,他苍白的面颊霎时多了几分血色。
“谢谢六姐,我好多了。”意尘梦微笑,“你有治疗技能?”
“嗯。”老六没有多说,“好好跟着那位大佬,他能保你。”
“那六姐呢?”
老六扯了下嘴角:“不必会我,我本就不是为过关而来。”
说完,她原地坐下,手臂撑着膝盖托住下巴,若无其事地开始闭目养神。
另一边,君不犯在第一排的牌位堆里找到了两块碎掉的木牌,一块被打了个对穿,另一块几乎碎成粉末。
他挑出散落的碎片拼了拼,凑出两个名字——江水映,江水影。
“水字辈,是族长那一代的辈分。”
老大突然开口,在君不犯看过去时,主动分享线索:“我‘父亲’叫江水函,和族长同辈。”
“这是你身份信息里提到的?”君不犯问。
老大点点头,而后挑眉:“你没有这部分信息?”
“有,但没提到父母的名字。”君不犯想起笔记本的内容,若有所思。
“我们刚才杀死的鬼怪和这些牌位有关,说不定就是牌位主人的鬼魂所化。”老大转移话题,说起自以为的正事,“但第二批鬼的数量那么多,而且都被你杀了,为什么只碎了两个牌位。”
“因为他根本没杀那么多呗。”老八冷不防插嘴,跟老十一起走到两人近前。
老十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转而向君不犯一笑:“刚才谢谢你救了我们。至于大哥的疑惑,我想那是因为四哥杀死的鬼怪都属同一只鬼的分体,将它们全部击杀,也只相当于杀了一只鬼怪,自然只有一个牌位碎裂。”
老大想了想,看向“江水影”的牌位:“是他?”
老十点头。
君不犯盯着眼前的碎片观察半晌,没有会身边的三人,兀自转身回到窗边,招手将意尘梦叫了过去。
望着他们,老八莫名感觉憋屈:“拽什么拽,再强有什么用?强得过那只超A级BOSS?”
“别乱说话。”老十道,“以后说不定还要仰仗人家。”
说完,她看向老大,见老大几不可察地点头,便弯了弯嘴角。
看到两人默契的眼神交流,老八黑着脸“喊”了一声,全然不觉自己处境堪忧,也没有发现另外看自己目光不似在看活人,而是一只被栓在陷阱里的鸡。
……
“今晚应该不会有危险了,四哥,你歇会儿吧,之后三天可就没睡觉的时间了。”
意尘梦拉着君不犯坐下,攥着他两根手指的掌心微凉,犹如脆弱的瓷器。
君不犯晃了晃手,他立刻乖觉地松开,托着下巴笑眯眯道:“我发现了一些线索,四哥要跟我交换情报吗?”
君不犯靠墙而坐,一手拎着玉缠枝,另一手搭在屈起的膝头:“嗯,你说。”
他这有点空手套白狼的味道,意尘梦却不介意,认真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起自己的发现。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大伯母口中的‘供品’指的就是我们,或者说被鬼怪杀死和吞噬掉的人——就像二哥和九妹。”
提及那两个连尸体都没留下的主播,意尘梦的表情略显阴郁。
“不出意外,在进行祭祖流程的时候,我们担任的依旧是‘供品’职责,祠堂里的鬼怪一定会想法设法破坏流程,让我们无法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全部步骤,创造吃掉我们的机会。”
非规则怪谈里的鬼怪所受限制虽然不如规则怪谈中的多,但想要对主播动手,也需满足一定的条件,否则以双方的实力差距,主播根本没有通关的机会。
君不犯点头:“还有吗?”
“还有一条猜测,但我不能确认真假。”
意尘梦皱了皱眉,有些困扰。
“在十妹的阵法驱散黑暗之前,每个攻击我们的鬼怪形体都不相同,有虚影也有实体。但后来被你击杀的那一批都是鬼影,虽然形貌也不一样,却都是非实体,最后还证实它们属于同一只鬼——那之前那些鬼怪都去哪儿了?回牌位里了吗?它们为什么不继续围攻我们?”
“你的推断呢?”君不犯不置可否,继续往深里问。
“我的推断……它们会不会是畏光?”意尘梦像个乖学生般有问必答,绞尽脑汁地思考答案,“十妹发动阵法前扔出过一个照明道具,好像伤到了某只鬼怪。”
君不犯笑了:“你的意思是,祠堂这么多牌位,一大群鬼,只有两只不畏光?”
意尘梦瞪大眼睛,脑子里模糊地浮现出某些念头,却因太过散碎而无法串连成文。
看到他的表情,君不犯拍拍他脑袋。
“我来说说我的发现吧。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嗯,你知道多人副本可能会出现的阵营之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