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因为凌晨三点钟的关系，陈冉和李教授简单说了几句话，李教授就让叶上尉和胡中尉带着他回去休息。

第二天，陈冉刚醒没多久，李教授就亲自带着电脑上门，陈冉打开arXiv，将论文发表在上面，顺便也给数学新进展投稿。

然后关掉了电脑，反正他现在手机是接收不到任何消息的。他也不担心会被人打扰的问题，不过忙完这些事情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叶上尉和胡中尉都出了不少力。

陈冉倒是显得非常轻松自在，主要是这事儿，他做过很多次了。最后一个千禧年难题也被攻克，也就意味着，陈冉的数学已经到达了数学的巅峰。或许，是从未有过的数学之王也说不定。不，这下真的坐实陈冉数学上帝的身份。

李教授非常开心的说道，“没想到咱们基地风水还挺好的，陈院士刚来不久就解开了黎曼猜想，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项目也可以非常顺利的完成。”

陈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教授信心十足的话，他只觉得李教授可能是自信心有点爆棚。但他确实不好说什么。

他确实是在基地解开黎曼猜想的，不过是一不小心来了一个非常玄学的顿悟，那种感觉，陈冉还记得非常清晰，看着那些数字，他已经完全明白，那些数字的意义。不对，这种感觉在他接触到数字的时候，他依旧还是这样。

难不成这就是数学满级的威力，一眼就能透过现象，直指本质。

那确实挺厉害，挺逆天的。

很多时候，他对于数字的直觉和敏锐程度都可以赶上玄学，而不是一句简单的数学满级就能概括的。他总觉得，世界的尽头是玄学。

至于叶上尉和胡中尉，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好像陈院士做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不对，好像是陈院士又解开了一个数学难题，总之是一个非常离谱的数学难题。

但是陈院士除了之前解开的时候显得很兴奋，这几天都表现得非常的淡定，好像解开数学猜想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似的。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句，陈院士心其实挺大的。

最近这几天，项目组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但是陈冉还是每天都在办公室里看着项目组交上来的数据。现在很多时候，他看见数据就能直接计算出来，甚至都不需要动笔，不管在复杂的数据，他都能够直接计算出来。比超级计算机还要好用的那种，陈冉总觉得他已经真的变成人形自走超级计算机了。

看完数据，陈冉没有忍住，去了材料组的实验室，穿上白大褂，跟着研究员一起做研究。

直到晚上才回到宿舍，因为这几天比较忙，陈冉没有给方耀阳打电话。

洗完澡之后，陈冉给方耀阳打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方耀阳嘿嘿的傻笑着，“媳妇儿，你在那边休息得如何？”

“还成吧。”陈冉想了想，“方耀阳你什么时候有空？”

“恩，这个月月底吧，我在元旦之前，肯定来媳妇儿这里。”

陈冉偷笑，“陪我跨年吗？”

“恩。”方耀阳嗯了一声，“媳妇儿，这都快要凌晨了，你还不睡觉？”

陈冉好笑，“怎么，你身边还有其他人，这么想要我睡觉？”

“哪有。”方耀阳嘿嘿傻乐着说道，“我就是怕媳妇儿没有休息好。”

“成。”陈冉知道方耀阳肯定不会乱来，“不和你多说了，我真准备睡觉了，最近我要去材料组那边做实验，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和你打电话。”

“媳妇儿，你放心。”方耀阳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不会乱来的，你要是敢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冉哼哼了一声，“行了，我先去休息了。”

他确实有点熬不住，挂了电话，就上楼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估计他都要忙。不过眼看着都是十二月份，月底方耀阳就能过来，他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好久没有让方耀阳抱着睡觉了。

…………

方耀阳挂掉电话之后，嘴角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最近他们刑警队倒是没有接到太大的案子。他也一直没有休假，原本是想着，等有时间陪媳妇儿，所以一直存着假。正好，这次去军区基地的时候多请几天假，陪一下媳妇儿。

等他盘算了一下，也躺在床上睡着。清晨起床，虽然是周末，但是方耀阳还是要去刑警队处理事情。他是副大队长，余队长的年纪也上去了，精力不太好。很多事情都是他来处理的，只是周末晚点去刑警队也没事，收拾了一下，方耀阳下楼就看见方耀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盘坐在地毯上拿着手柄玩着。

方耀武有一个月没有回来，大概是学业比较忙碌的缘故。突然回来，还让方耀阳有点起疑。说实话，自从他当刑警之后，看谁都像是犯罪分子。除了他媳妇儿之外，看见方耀武正在玩游戏，方耀阳就顺口问了一句，“耀武，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学校还挺忙的吗？”

没成想，方耀武就直接承认，“是啊，学校挺忙的，不过这不是很久没有回来，周末就回来一下。”

方耀阳点头，“那你记得中午和晚上去我妈店里吃饭。”

“诶？”方耀武疑惑的看向他，“哥，怎么去你丈母娘那边吃饭？嫂子不在家呢？”

“不在。”方耀阳摊开手，“你嫂子有事儿，去军区基地那边了，估计是没有一段时间回不来。”

“噢！”方耀武点头，“那成，我待会去吃饭。”

“我走了。”方耀阳穿上鞋子，直接离开。

来到刑警队，看着外面的工地，啧啧称奇，这工地的施工还挺快的。看样子用不着几年，临江高等研究院就能修建好。

回到办公室，拿着卷宗，方耀阳开始认真的看着。

没多久，高阳突然闯入办公室。

“队……队长……”高阳的声音很大，方耀阳放下手中的卷宗，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突然闯入的高阳，“怎么了这是？”

方耀阳不解的对高阳说道，“这么慌慌张张的，像是什么样子。”

高阳顾不得这么多，看见方耀阳的桌面上有个水杯，拿着水杯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唔……队长，谁都凉了。”高阳微微皱着眉心，方耀阳没好气的看向高阳，“有事儿就说，你突然跑过来喝水，还要我给你倒热水是吧？”

方耀阳不动声色的将高阳喝过的水杯直接扔在垃圾桶里，心中想着，还好只是一个纸杯，要是他用媳妇儿给他买的水杯喝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现在非常嫌弃高阳用过的水杯，高阳倒是没有察觉到方耀阳的嫌弃，反而是用一脸震惊的神色对方耀阳说道，“方队，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方耀阳微微皱眉，“最近做了什么事情？”

回忆了一下，他摇着头，不解的说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不能够吧！”高阳诧异的说道，“临江大学的胡主任已经打上门了。”

“什么？”方耀阳不理解，“胡主任打上门？啥意思？”

“咳咳，意思就是……”还没有等高阳说完话，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让开，我找方耀阳。”

吴凯的声音随之而来，“那个，胡主任，要不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叫师父？”

“我认识你，你是方耀阳的徒弟对吧？行了，我真不是来闹事儿的。”

方耀阳疑惑，对高阳使了个眼色，“胡主任突然来找我做什么？”

高阳摇头，“我不造啊，我只知道刚才胡主任突然出现在办公室，说是要来找你，具体情况我们谁都不清楚。”

方耀阳有点头疼，“行了，我先出去见见胡主任再说吧。”

说着，他走出办公室，看着胡主任和吴凯正在交流着，带着笑意说道，“胡主任，您怎么来刑警队了？有事儿？”

胡主任看了一眼方耀阳，吴凯一溜烟跑到方耀阳身边，低声说道，“师父，我刚才问了胡主任，但是他打死也不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说要来见您。”

方耀阳给了吴凯一个放心的眼神，于是又笑着对胡主任说道，“胡主任，要不您来我办公室？”

“成。”

胡主任和方耀阳也是熟人，没有客气。来到办公室之后，方耀阳给胡主任泡了一杯热茶，这才对胡主任询问道，“胡主任，您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得上我？”

胡主任敲了敲桌面，吴凯和高阳都没有离开。尤其是高阳，一脸侧耳倾听的模样，看来是不听完这个八卦是不打算离开的。

方耀阳都觉得有点好笑，这个高阳也真是的，什么八卦都想听。

胡主任也没有顾忌高阳和吴凯在，而是直截了当的询问，“你有陈院士的联系方式吧，我之前给陈院士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寻思着他在军区那边肯定是没有信号的。”

“啊？”方耀阳疑惑的看向胡主任，“胡主任是出什么事情了？需要联系小冉？”

“大事。”胡主任没好气的瞪了方耀阳一眼，“你媳妇儿惹出来的事情。”

方耀阳一瞬间严肃起来，“胡主任您所，小冉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听见方耀阳的话，胡主任越发的生气，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事情，说起来我就是气。”

高阳听见有八卦可听，期待的搓了搓手，倒是旁边的吴凯原本是准备离开的，结果被高阳一把拦住，努努嘴小声的对他说道，“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好意思留下来一个人听。”

吴凯其实是挺无语的，但是没有办法，高阳把他给拦住了，他也走不了。只能留下来，继续听他并不喜欢的八卦。

尤其是看着高阳期待的苍蝇式搓手，他突然觉得头有一点疼。

胡主任义正言辞的说道，“方耀阳你是怎么管你媳妇儿的？”

方耀阳疑惑的回答，“平时在家里，都是我媳妇儿管着我啊。”

“……”胡主任沉默了，瞳孔地震，虽然他觉得方耀阳说得很对，但也没有必要这么坦诚吧。

倒是方耀阳急切的询问着，“胡主任，您说说看，我媳妇儿究竟怎么回事？”

“唉！”胡主任叹息一声，然后欲言又止。

方耀阳的心都开始悬起来，生怕媳妇儿惹上什么大事儿。但是一想又总觉得不太对，他媳妇儿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不可能会有太大的事情才对啊。

但是胡主任这个表情，真的让他非常担心。

他一咬牙，“胡主任您说吧，我承受得住。”

胡主任一脸沧桑的说道，“你能承受，但是我不能承受啊。”

高阳疑惑的看着胡主任，听上去好像方队想的，和胡主任想要说的，不是一件事情。就……两个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的样子。

吴凯看见身边的高阳听得津津有味，他不太理解，就这种关于师娘的八卦有什么好听的。估计又是一些打击人的事情，他觉得待会就能看见高阳半死不活的模样。因为每次听说师娘的丰功伟绩，高阳都会显得半死不活。也是，和师娘这样的天才作为对比，谁不会心塞呢。

就算是他有心理准备，但是每次听见的时候都不由得会觉得很迷茫。

因为真的是非常离谱的事情，师娘太过厉害，衬托得他们都跟个废物似的。

胡主任痛苦的捂着脸，就跟痛苦面具似的，“你知道我最近这几天接到最多的电话是什么吗？”

方耀阳摇头，他哪知道最近这几天胡主任接过最多的电话是啥啊，他又不是胡主任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知道，你怎么敢不知道。”胡主任气得不行，“每个电话都是来问你媳妇儿什么时候举办学术报告会的。”

“额？”方耀阳迷茫的看向胡主任，眼中闪过不解的光芒，他很疑惑，就是说，他媳妇儿要不要办学术报告，他也控制不了啊。他不理解胡主任给他说这个的意义在什么地方，沉吟着，方耀阳继续看向胡主任，一脸不太理解的说道，“所以，胡主任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胡主任瞪了一眼方耀阳，气呼呼的说道，“需要你做点什么？你说呢？”

方耀阳摇头，高阳则是正在思索着，怎么就说到嫂子要办学术报告会上去了？好奇怪哦。

不过两人也是知道好歹的，并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胡主任继续说下去，胡主任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让两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直到胡主任哼了一声，这才说道，“你媳妇儿真可以啊，解开一个数学难题就躲起来。”

方耀阳更加懵逼的看向胡主任，说实话，他不太理解胡主任的意思，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他媳妇儿做了什么坏事的样子。

看着胡主任这么没头没脑的说着话，方耀阳事实上是很懵逼的，他特别想要告诉胡主任，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但是胡主任这样，让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沉默不语，反倒是坐在一旁正在关注八卦的高阳小声对身边的吴凯说道，“小吴啊，你说嫂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感觉好像不是什么坏事儿的样子。”

吴凯点头，看了一眼高阳，琢磨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说实话，阳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为啥？”高阳一脸困惑的看向吴凯，捂着额头，吴凯叹息一声，“我害怕待会你又要心塞。”

胡主任拍了一下桌子，“气死我了，你媳妇儿解开黎曼猜想，自个儿躲起来，我这几天一直不停的接电话，国内的，国外的。你媳妇儿倒好，手机都打不通，你知不知道黎曼猜想解开代表着什么？”

方耀阳一脸懵逼的看向胡主任，“代表什么？”

胡主任沉默了，好吧，他知道方耀阳确实不知道究竟代表什么，但是他生气啊。这么大的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承担，陈冉也不出现。

“……”胡主任欲言又止，方耀阳看着他的模样急忙说道，“胡主任您慢慢说，别着急。”

深吸一口气，胡主任在心中琢磨着这是生气的事情吗？完全不是好吧，他这是……算了，胡主任揉了揉眉心，这才对方耀阳缓缓开口说道，“这么说吧，黎曼猜想是千禧年大奖难题中唯一没有被解开的，而且关于黎曼猜想的数学定理超过一千条，也就是说，黎曼猜想的成立几乎是奠定了陈冉在数学史上最重要的地位，远远超过以前所有的数学家。”

“咳咳，简而言之，陈冉就是数学史上最厉害的数学家，真正做到前无古人的那种。至于有没有后来者，这我就不清楚了。”

方耀阳点头，他算是听清楚胡主任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也就是说，我家小冉解开了这个黎曼猜想，很多人都在追问小冉的下落，是这样吧？”

“对。”胡主任揉了揉眉心，“但是他现在正在军营的基地，我也联系不上他。我准备询问他什么时候做学术报告会，但是好家伙，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方耀阳笑了笑，回答胡主任，“是这样的，胡主任，小冉也不是不接您的电话，纯粹是因为他根本接不了电话，您看，军区也没有信号，他倒是想要接您的电话，可是……”

“行行行……”胡主任罢手，这才对方耀阳说道，“我知道他是接不到。”

“嘿嘿。”方耀阳冲着胡主任憨厚的笑着，虽然他长得很帅，但是这么憨笑起来，真是让胡主任看不下去。嘟囔着，“真不知道陈院士喜欢你什么？看你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方耀阳挠头不语，高阳一脸受到打击的模样离开办公室。吴凯在旁边无语的说道，“阳哥，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别去听吗？你也不相信啊。”

沉默半晌，高阳无奈的看着吴凯，“早知道我应该听你的话，你说我干嘛要去听八卦啊。”

吴凯也很无奈，他怎么知道高阳这么爱听八卦，让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