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荣一脸苦相的询问，“爸，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黄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你问我该怎么办？我还想问你该怎么办呢。”

“成民那边让他最近注意点，还有你们最近想要玩可以，他不是收拾了不少人吗？从他收拾的人里面谈谈消息。”

“爸。”黄成荣小声的说道，“我和成民商量了一下，如果他收拾的人都处理掉恐怕后患无穷，还不如让那些人把我们送出国，你知道的，他收拾服帖的人基本上都是警方的。”

“他们肯定有门路把我们送出国。”

黄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行，我知道了，还有记住了，千万别让他带着那个蠢货女人一起出国。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反对的。”

“爸，您放心吧。成民一定听您的话。”黄成荣小声的说道，“爸，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去工作了。”

“小宇那边怎么办？”黄老爷子敲了敲桌面，“我想想，去问一下赵主任，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黄老爷子挥了挥手，有些心烦意乱。游成民这个傻小子，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想要逮住方耀阳。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能真的让他逮住吗？

“陈教授你好，我是宁江大学的赵文。”电话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是这样的，关于黄宇这个学生出国留学的事情，原本和您没有什么关系的。”

陈冉嗯了一声，“但不少人都给我打电话询问过意见，再说他是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我是评审之一。”

赵主任笑了笑说道，“黄宇的成绩我发给您了，您看了吗？”

“看了，这么普通，出国留学干嘛？”陈冉直接说道，“怎么，赵主任觉得他可以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留学？”

赵主任轻笑着说道，“我这边是不给批准的，但我们校长批准了，我也没办法。”

“哦，你们宁江大学的校长批准的？”陈冉挑眉，“让你们校长接电话，我倒是想要问问，这个黄宇是哪路神仙啊，我这关初审都过不了，还想拿着奖学金出国留学。”

“您等着。”赵文挂了电话，陈冉将手机放下。没多久的时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陈冉看了一眼号码，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陈教授你好，我是宁江大学的校长。”

“宁江大学的校长是吧。”陈冉冷淡的说道，“那个黄宇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呢？”陈冉反问一句，“你当别人是傻子吗？他那个成绩也要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留学？哪路神仙啊。”

宁江大学的校长赔笑说道，“您瞧您这话说得，在您面前还有谁是神仙啊，不都一个样吗？”

“哦？是吗。”陈冉冷声说道，“你就告诉那个黄宇，我不管他是哪路神仙，他想出国就自费出国留学。但凡他能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留学，没有任何一个学校会接收他。我是说国外，你就说是我说的。”

说完，陈冉就直接挂了电话。

宁江大学的校长揉了揉眉心，对旁边的秘书说道，“给黄副市长打个电话过去，就说陈教授那边不批，而且已经放话出去了，他要是敢申请国家奖学金，没有哪个学校会接收这个学生。”

秘书小声的说道，“校长，这陈教授和黄副市长也没什么恩怨吧？”

校长哭笑不得，“我听说黄副市长前些天倒是招惹上了陈教授，不过陈教授估计也不知道黄宇是黄副市长的儿子。”

“那他还……”

“人家不是傻子，不会看成绩吗？”校长没好气的说道，“当初我就给黄副市长说过了，不可能会批下来的，临江那边没有人会卖他面子他就是不相信。现在好了吧，初审都过不了，人家陈教授还把我给阴阳怪气一顿。”

“您毕竟也是校长，陈教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我是校长怎么了？人家陈教授还是院士呢，我能和人家比，诺奖得主嘛。忍着吧，以后别去招惹就是了。”校长哭笑不得的说道，“惹不起，躲得起嘛。咱们以后给他送人的时候，看仔细点，就算是关系户也要成绩好的关系户，不然就等着天天被他骂吧。”

“这……”秘书尴尬的说道，“好歹也是大学教授，有点不太文雅。”

“他骂还算好的，可别把他给气到了，让其他部门的人盯上咱们。”校长摇着头，“这位能量大着呢，就说整个华国，谁想去招惹他？就算是国际上想要去招惹这位的人也不多。”

秘书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位已经很厉害了。没有谁想要无缘无故去招惹一个非常厉害的权威教授，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给黄成荣打电话的时候，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黄副市长，黄宇同学的国家奖学金没有申请下来。”

“怎么回事？”黄成荣惊讶的说道，“以前不都申请下来了吗？怎么今年申请不下来？”

“今年的评审教授全都给换了，初审都没过就被打回来了，校长还被臭骂一顿呢。”

黄副市长疑惑的说道，“我记得杨校长在临江省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啊，谁这么不给杨校长脸啊？”

“还能有谁。”秘书叹息着说道，“临江大学的教授呗，杨校长被骂了一顿，现在正不高兴呢。”

“哪个教授啊，杨校长的面子一点也不给。”

“陈教授，还能有谁。”秘书叹息一声，“陈教授已经放话了，黄宇同学要是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留学没有哪个学校会收人。”

“不是，姓陈的和我过不去了是吧？”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他有什么资格对国外的学校指手画脚？他说不收就不收？”

“其他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但陈教授说国外的学校不会收，大概是真的不会有人收。”秘书沉吟着说道，“陈教授确实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面子，校长这边已经没有办法了。”

“黄副市长，您要真和这位教授有什么恩怨，您就低个头吧。这位教授很不一样，别说是您了，我就这么跟您说吧，但凡是他不爽，上面的人他都敢直接骂。”

秘书说的这话，黄成荣是真的相信。毕竟这人确实挺厉害的，他沉默了良久，“最近能让小宇出国吗？”

“需要申请，可能审批有点慢，今年之内都不一定能行。”秘书疑惑的说道，“黄副市长您很着急吗？”

“没，没什么。”黄成荣嘟囔了一句，“谢谢你了啊，王秘书。”

王秘书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小事一桩罢了。”不过，他在心中还是不免犯起嘀咕，这黄副市长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非要把他儿子送去国外还这么着急，不会是犯什么事情了吧？真要是这样，还得给校长说一声比较好，别到时候校长傻乎乎的把他儿子送去国外，自个儿进去了。

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王秘书的脚步加快不少，来到校长的身边低声说道，“校长，黄副市长想要将黄宇尽快送出国，可能有什么事情。”

校长微微颔首，“那就按照正常程序来就好，到时候黄宇出国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反正程序都是正常的。”

王秘书想了想，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黄副市长也挑不出错来。再说，他们也是有理由的，已经被陈教授给盯上了，在像是以前这么做，还要不要命了？大家都在宁江混，谁还不知道谁的事情。虽然王秘书知道得不多，但也很清楚，本地涉/黑/集团首脑游成民和黄副市长有莫大的关系。听说游成民玩得挺花的，特别喜欢玩高大的制服男人，宁江市的警察不知道有多少都被游成民玩过。这个事情，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但和黄副市长接触过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黄副市长跟着游成民也不知道玩过多少次，这要是真被查出来，光这一项就够他受的。

校长当然不算是黄副市长那一伙的，也就是在宁江一亩三分地，不得不给黄副市长几分面子。校长好歹也是长江学者，虽然不是院士，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学校长。明面上，黄副市长也是不敢得罪校长的。数学系的赵主任这么怼黄副市长，也没见黄副市长敢把人怎么样啊。

也就是为了科研经费，校长不得不和黄副市长虚与委蛇而已。当然，黄副市长的饭局，校长从来没有去过。听说玩得很花，每次都要叫上几个高大的制服男人去助兴之类的。

也不知道究竟玩什么，王秘书不想探究，也不能探究。这东西追查下去，他的小命都不保。也就是陈教授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还有国安局的人保着呢。但凡游成民敢动陈教授一根头发丝，那游成民和黄成荣都得一起完蛋。

别看黄成荣在宁江大学耀武扬威，但凡敢和陈教授当面甩脸子，都不用等陈教授发怒，想要替陈教授解决黄副市长的人，能从宁江排到临江。

黄副市长在认识陈教授的人中，还真排不上号，也不值得陈教授特意针对。不过就是看见了，骂校长一顿罢了。以前大家都给黄副市长几分薄面，想着好歹也是副市长家的孩子，成绩也算是过得去，能不能得到奖学金也就是那么一说的事情。

现在评审团的人都换上较真的，尤其是陈教授，那是极为较真的。

你黄成荣再有本事，倒是去和陈教授刚一下啊，别不是还没有刚到陈教授，自己反而有事了。

这个时候校长决定不卡着黄宇，又按照正常程序走，走上几个月还是几年那就不知道了。正常程序嘛，黄副市长还不能说什么。因为人家这是正常程序，如果黄副市长那个时候还没被抓，黄宇也能继续出国。如果被抓了，那就是黄宇倒霉，出国的钱哪里来？

王秘书很理解校长的意思，“校长，陈教授那边？”

“不用管。”校长摇着头说道，“陈教授就是那个性格，估计和赵主任通过气了，说不定还骂赵主任一顿呢。”

王秘书哭笑不得，宁江大学的赵主任是出了名的难搞，你要是成绩好，入了他的眼，一切好说。要是成绩不好，想要走关系。对不起，别说是门，窗户都没有。

之前游成民的儿子还想买宁江大学混个文凭，被赵主任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当时游成民还甩着脸让赵主任等着。结果没几天的时候，游成民那边的人被扔到派出所从重处理，听说是军方的意思。倒是把游成民和黄成荣弄得挺尴尬的，救人没救到不说，还被军方威胁，要是地方管不好，直接上军事法庭。

王秘书觉得游成民是土皇帝做得久了，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军方的人也想要动一动，真不怕闹出事情来。

好在，这事儿最后有黄老爷子的学生说项，这才过去，双方都不追究，但那几个人肯定是要从重判刑的。

从那之后，游成民看见赵主任都是绕道走。黄副市长也只敢和赵主任争执几句，还真不敢动手。

但凡两人敢动手，现在已经在监狱里关着了。

宁江市说大并不大，说小也不小，不管怎么说，都是拍过排得上号的地级市。游成民这些年嚣张跋扈惯了，在赵主任那边吃瘪之后，直到开始低调起来了。

之前还跑到宁江大学来，明目张胆的泡女学生，但被路过的赵主任打了好几回，彻底不敢来宁江大学了。他估计也很明白，赵主任是真不会客气，而且军方肯定是护着赵主任的。赵主任闹没事儿，你游成民是什么东西？也配和军方闹？

更别说原本游成民就不占理，黄副市长为了这个事情还来了宁江大学好几次，依旧被赵主任指着鼻子骂，黄副市长能怎么办？只能拂袖而去。

威胁赵主任的妻儿？开什么玩笑，真想被军方介入是吧？游成民那人不怕警察，但很怕军方。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军方真的出动围住他，肯定是冲着灭了他来的。

警察他不知道玩过多少，估计那身衣服在他眼里也就是增添情/趣的，但军方就不一样了，军方可不需要什么证据，只需要一个坐标。

黄成荣骂骂咧咧的放下电话，嘀咕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跟我过不去呢？要不是临江大学的教授，我要你好看，还要你那个老公好看。”

他有些心烦意乱，看了方耀阳的照片又觉得有点心痒难耐，虽然这几天玩得还不错的，但那些人和方耀阳确实没法比。方耀阳那长相就不说了，真的太帅了。帅得让人窒息，那强壮的体格，玩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爹一样带劲。想到方耀阳的爹，他啧了一声，可惜了被谭梅梅那个蠢货给弄死了，要是不弄死，估计现在已经服服帖帖的，方耀阳也被他玩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想着，要是让那个姓陈的教授看见他老公被人玩，不知道有多崩溃。

不过，这事儿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估计分分钟就能让国安和军方的人把他们团团包围住，黄家真得被灭门。

他想了想，给黄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黄老爷子精神头还算是不错，“成荣，说吧，什么事情？”

“爸，小宇出国的国家奖学金没批下来，宁江大学的校长还被人臭骂了一顿。”

黄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几秒钟，估计是闹不明白，谁这么大的胆子，不看黄成荣的面子也得看他的面子吧。之前黄宇拿国家奖学金，很明显不少人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给黄宇奖学金的。但现在连他的面子都一点不给？

看来，这个临江省是要变天了。连他的几分薄面都不给了，他记得他有好几个老部下都在临江那边，和临江大学的教授关系还挺好的。就算是他的手没有那么长，但是通过老部下运作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黄老爷子沉吟着询问，“审批的教授是谁？”

“还能是谁。”黄成荣在电话那头心烦意乱的说道，“那个姓陈的，说是小宇不够资格，把宁江大学的校长给骂了一顿，刚才王秘书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是那位陈教授已经放话了，但凡小宇继续申请国家奖学金，出国没有任何一个学校会接收。”

黄老爷子沉吟着，“这人会不会有点欺人太甚了？”

“老爷子，我也这么想，这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黄成荣小声问道，“咱们真没有办法吗？”

黄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成荣，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爸，我能想什么，就是这人欺人太甚。”黄成荣继续说道，“爸，我觉得这人太嚣张了，比成民以前嚣张多了。”

“人家有嚣张的资本，成民有吗？他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吗？他为什么能嚣张，你不清楚吗？”黄老爷子缓缓的说道，“我看过陈教授的基本资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玩？”

黄成荣被黄老爷子说得有点尴尬，“那什么，爸，我不是觉得这人太嚣张了吗？需要打击一下。”

黄老爷子在电话那头冷淡的说道，“打击，就凭你，打击人家什么？人家要学术有学术，要人脉有人脉。他想办事，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有的是人忙着他办。你怎么打击他？你一个副市长跑去临江市掳走人家老公是吗？你当临江的警方是吃素的？你以为军方真的不会动手？”

“爸，您在军方那边不是有人吗？”黄成荣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想到方耀阳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心痒难耐，要是能把方耀阳给抓住，他迟早能让方耀阳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服服帖帖被他玩。

黄老爷子继续冷淡的说道，“你觉得可能吗？什么时候了，你还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你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脱身吧。军方那边的关系我要是敢用，就是在害你和成民。你信不信我现在给对方打电话过去，下午就有人直接把你们抓走。”

黄成荣冷静下来，想了想这才缓缓说道，“爸，我就是出不了这口气。”

“忍着，你是不是横贯了，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你？”黄老爷子冷漠的说道，“现在不就有人能治你了吗？忍不了也得忍着，对方比你厉害，比你能量大，你和他碰什么？以卵击石吗？我以前怎么教过你的？隐忍！”

“是，爸，您说得对。”黄成荣深吸一口气，刚才他一直想着方耀阳那张帅气英武的脸，现在想想，冷汗直冒。确实，有可能方耀阳会被他们给抓住。然后呢，第二天估计国安的人和军方的人就会直接把他和游成民带走。

有些事情可以要证据，但有些事情是可以不需要证据的。

恰好，陈教授的事情，似乎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有任何能够证明他们绑架方耀阳的线索，别说是把方耀阳带回来收拾了，估计刚带回来，他们全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