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当然也有可能,你是揣着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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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没法冷静。

他虽然不如江云渊情绪稳定,但也很少情绪外露。这会儿,无论是江云渊还是陈锦,都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受了刺激。

陈锦想,论谁都会受刺激。

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不仅一直在算计自己家产,还疑似自己的亲哥哥。最荒谬的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大概率知道这件事,却始终毫无异常。

甚至在拿了遗产之后,继续哄骗陆昭,想让他和自己结婚。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拍一拍对方的肩安慰对方,手却扑了个空。

陈锦眼皮一跳。眼睁睁地看着江云渊扶着陆昭的肩让他坐回沙发,然后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进他的手心。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显然不是故意为了躲陈锦,这点陈锦还是看得出来的。

正是因为不是故意,陈锦才心绪复杂。

他正出神,陆昭已经开了口:“……结果呢?”

他抬起眼,脸色有些苍白:“亲子鉴定的结果,你知道吗?”

陈锦一秒回过了神。

“这个我朋友没法告诉我。”他快速又有些抱歉地说,“他们医院有规定,不能泄露病人隐私。亲子鉴定这种尤其敏感,告诉我这个消息都已经算冒险了。”

这件事大家都能理解。

陆昭喝了口热水,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那种翻江倒海的反胃感稍稍减轻了些。

“两个可能。”他说,“一个……”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继续道:“一个,他真的是我父亲的私生子,那这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他的儿子,陆仁康从前就恨不得把我塞回去变成alpha,眼下有一个S级alpha做他亲儿子,那确实不可能有我什么事。”

这里没有人比陆昭更了解他父亲。

陆仁康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生出一个符合他心意、能够继承他霸业的完美继承人。如果傅文慎真的是他儿子,那绝对是比老来得子还要更甚的存在。

更何况傅文慎和陆仁康也不是没有感情。

陆昭十六岁就出国,论关系,反而是始终陪在陆仁康身旁的傅文慎要更亲近。

“第二个可能。”陆昭突然沉默了一下。

他有些疲惫,巨大的信息量让他一时之间突然思绪断裂,就像是大脑终于过载、停止了工作。

“第二个可能。”江云渊平静地接过了他的话,“就是傅文慎并不是陆仁康的儿子,只是他因为某种原因,掌握了可以误导陆仁康的一些证据。让陆仁康误以为他们有血缘关系,从而促使陆仁康立下了那份遗嘱。”

他顿了顿:“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好办多了。可以从遗嘱本身的效力入手。”

他的语声不急不缓,就连一旁的陈锦都被他的镇定感染,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

江云渊想了想:“这件事交给我吧。”

两人皆是一怔。

陆昭抬起头,条件反射就要开口,江云渊按着他肩膀的手向下不轻不重地压了压,连带着把他的话也压了回去。

“知道一件事结果的方式有很多。”江云渊道,“有的时候,有些人自以为做得很隐秘,但他只要需要利用这件事来达成目的,就不会没有漏洞。”

“这方面我还算擅长。”他说。

*

事实证明,江云渊的话完全是谦虚。

其实客观来说,在场的三个人里,他去查这件事也是最快的。

一方面,继承人和真正的掌权人还是有本质的区别。他是江家在社交场合正式承认过的家主,对外的话语权就和陈锦他们不同。

另一方面,长期在生意场上的浸润让他掌握了更多为人处事的经验。

不出一个星期,他就有了结果。

这一个星期陆昭依旧在和不同的股东进行沟通,结果有好有坏,大多数人都为合作保留了一个可能性,也并没有直接答应陆昭。

这和他的预计差不多。

最后一天,陆昭在家里休息。下午的时候,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鼻尖熟悉的信息素靠近,随后,厚厚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陆昭睁开了眼睛。

跟面前的人对视了几秒,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江云渊轻声问:“吵醒你了?”

陆昭摇了摇头。

人刚醒来的时候会有点懵,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一直到江云渊放了外套回来,他才慢慢醒过神。

他的声音还带了些鼻音:“晚上叫个餐吗?”

两人都忙,着家的时候不多。

基本都是外面吃或者直接叫餐。

江云渊道:“已经订了,你前两天说想吃的那家。”

陆昭说:“……好。”

其实他自己都忘了是哪家,大约是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别人有发,就随口说了一句。

餐很快送上了门。

吃过饭,柔和的光晕下,江云渊开了口。

“小昭。”他说,“问到亲子鉴定的结果了。”

-

结果很明晰,傅文慎和陆仁康并不存在亲子关系。

这个结果可质疑性很小,因为它的来源就是替傅文慎造假的鉴定机构。

经手的人当初被傅文慎用钱收买,憋了这么大个秘密,整日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被大老板杀人灭口。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杀人灭口不可能,动静太大。

但是能被利益驱使一次,就能被驱使第二次。

当然,江云渊也没有仅仅问他一个。

在寻找鉴定这方面的线索的同时,他也让人私下里调查了傅文慎的父母。

傅文慎的母亲早年病重去世,但是临终前,和她关系要好的姐妹表示,她有一段时间也确实言行举止有些奇怪。

她的丈夫在主家做司机,但同时,她去的次数也相当频繁。

不仅如此,那段时间她的身上还会时不时出现一些贵重的首饰,只是以她的经济水平,大家只当是假的。

是有一次有人差点碰坏,对方显而易见的着急,才让人察觉出了一点端倪。

“他们应该是发生过关系,并且发生关系的时间段和傅文慎出生的时间能够对得上。”江云渊说,“不然陆仁康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相信这件事。”

陆昭哑然。

陆仁康一生风流,与其说是不想关心,只能说是已经麻木。

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如果是这样。”他慢慢地道,“那是不是就证明,这一切都是傅文慎精心设计的阴谋?”

“他利用了陆仁康对他的信任,趁着他最脆弱的那段时间用假的亲子鉴定书联合陆仁康的亲信,让他以为他们是父子,让陆仁康写下了真的遗嘱。”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是他最大的心病。

相较于财产的问题,和自己的亲哥哥谈过恋爱这件事显然让他更无法接受。还好,傅文慎还没有疯到这个程度。

而这个真相出来,陆昭的压力就小多了。

遗嘱在被欺骗的情况下订立,基于的事实自始至终就不存在。这绝对是可以上法庭打官司的,到那个时候,陆昭甚至不需要考虑收购股份的事。

只是,还有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地道:“但是他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公开?”

他这两天和陆氏董事的沟通中发现了这个问题。

其实不少人对傅文慎的上位是颇有微词的。

这里面最大的原因是他对于陆氏来说是个外人,陆家人看不起他,外面的董事则是对他总有些不放心,生怕陆氏内部的争斗会影响到公司的稳定。

但如果傅文慎公开“亲子鉴定书”,就完全不会有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是担心被我戳穿?”

如果这份亲子鉴定书公开,那他势必不会相信。

不过那个时候傅文慎根本猜不到他会找江云渊帮忙,以他自己在国内的人脉,或许还没成功,就被傅文慎关起来了。

江云渊没说话。

陆昭抬起眼,和他视线对视。

片刻后,他似有所觉,抿紧了唇。

“你想什么时候动手。”江云渊平静地问。

陆昭喉咙发干。

江云渊看着他,继续道:“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合适的律师。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见面。”

*

有了证据,那么就如江云渊所言,只差动手。

陆昭给自己留了大概两天的时间消化这个事实。两天后,他就和江云渊给他找的律师见了面。在律师的建议下,他没有跟傅文慎再进行任何的接触,而是直接走了诉讼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