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许清扬埋在柔软的蚕丝被里, 低低地抱怨。
江聿野自知理亏,心虚又心疼地帮他大腿内侧又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忙不迭吻了吻他的耳尖。
“老婆, 我错了, 我保证下次轻点。”
许清扬轻哼了声,并不相信。
他们没做到最后,江聿野说得好听心疼他, 怕他疼。
结果有的部位没疼, 有的地方却疼得要死。
江聿野的劲真大,他皮肤又娇又嫩,硬是快把他腿内的皮肤给磨破了。
现在那里通红一片, 简直不堪入目,全是身后这人干得好事。
许清扬哪里站得住,几次都快跪下去,硬是让江聿野捉住腰让他站好。
想想自己受的委屈,还有正在忍受的痛楚,许清扬就很生气。
还没人敢让一向清冷骄傲的许神受这般磋磨。
又疼又气, 哪怕耳边一直有江聿野温柔安抚的亲吻,还低声下气地道歉, 也没法入睡。
“老婆, 乖,你睡一觉就好多了,我保证。”
江聿野轻柔地帮他按摩酸软的腰和腿, 软声安抚。
“疼……”
许清扬恼怒地轻哼。
江聿野愧疚更甚, 发誓下次一定会轻点, 然后又找话题想转移许清扬的注意力。
“那你跟我说说你的生活, 你所在那个世界的生活。”
江聿野对许清扬很感兴趣, 了解“他”的过去显然不够,他想了解真正的许清扬。
许清扬怔了怔。
明明离开现实世界没多久,许清扬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似乎离开那里很久了,那些人、那些事也逐渐模糊。
没有什么不舍和眷念,相反在“这本书里”找到了归属和心安。
许清扬知道,这一切离不开从后面紧紧抱着他的人。
“我在那边的生活……”许清扬深陷记忆,试图找一个词精准描绘概括十八年来的历程,“乏善可陈”。
最终,他发现实在不值一提。
显然,背后的人不满意,又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吻,撒娇又耍赖般道:“我想听。”
许清扬沉默一瞬,尝试将他那段平静到几乎没有波澜的人生扩展一下:
“唔……我出生后不久父母就去世了,我从小就没有对他们的记忆,是爷爷把我抚养长大的。
爷爷工作很忙,也常常不在家,小时候是保姆照顾我,大一些后我研发了机器人管家,就是管家照顾我了。”
许清扬搜肠刮肚,试图描述自己曾经的生活,结果发现几句话就概括完了,于是只能从专业上补充,
“小时候我喜欢看书,读书后喜欢做AI方面的研究,大部分时间耗在研究室了,小部分时间在参加研讨会、讲座或者出席一些活动。偶尔也会去大学带带学生。”
再想添点什么,许清扬思忖了半天,只能硬生生挤出两个字:“……没了。”
江聿野将许清扬搂得紧了些。
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的许清扬默默坐在角落里看书的身影,又浮现出长大后的少年站在讲台上,清冷淡漠讲课的场景。
江聿野恨不得穿到那个世界,早早认识许清扬,陪他一起长大,见证他的每一天、每一年。
他们会是最亲近的竹马,许清扬冷,他就热。
许清扬不愿意做的琐事,他可以全部代劳。
擦桌子、收作业,帮他买水打饭,为他遮风打伞。
在许清扬安静读书或做研究室,他默默等他,接送他回家,做彼此唯一亲密无间的人。
光是想想,江聿野就觉得心痒难耐,哀怨他们怎么就遇见得这般迟。
“扬扬在学校和单位都很受欢迎吧,是不是跟现在一样,有很多很多的追求者和粉丝?”
江聿野自虐般酸道。
没有他的世界里,许清扬高高在上、璀璨夺目,不用问也能知道答案。
但江聿野还是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多一点。
许清扬认真思考了下,点了点头:“嗯。”
在学校其实还好,因为他年纪小,虽然特殊,但没人会对一个十来岁的小朋友产生情愫。
真正让他有感情困扰是从他进入研究院开始,彼时他十五岁了,也算一个出类拔萃的小小少年,常常收到大学生、同事,也有政界、商界名流少爷、小姐的玫瑰和情书。
一开始,他会觉得困扰,但渐渐的,拒绝业务熟练了,他也与当下生活和解了。
应完后,他明显感觉背后人呼吸一滞,又开口解释:“我都拒绝了。”
他从未为谁停留过脚步,也决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生活里停留,更慌乱横冲直撞。
除了江聿野。
说完,像是还不够,许清扬再次解释,“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我,也有讨厌我的。”
江聿野心里正冒酸水,蓦然听见这话,倒是意外,谴责道:“还有人讨厌我们可爱、聪明又漂亮的扬扬,什么破眼神。”
许清扬想到他那位阴阳怪气的师兄,抿了抿唇:“嗯,是我爷爷的学生,我研究室的师兄。
他出生商贾之家,一边学一边玩,研究也做、生意也做,两边都如鱼得水,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他的生活也很丰富,上班搞研究,下班是娱乐。很不喜欢我这种……”
许清扬顿了一下,才想好形容自己的词,“……毫无生活情趣的人。他说我活得还不如‘AI管家’。”
“没眼光!”
江聿野言简意赅评价,说完尤觉不解气,又补充,“他这种人基本上会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