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走廊安静肃穆, “忠诚为民公正廉洁”八个大字和正中心的国徽神圣庄严,每走一步都让人觉得脚下的土地庄重厚实。
许是氛围所致,许清扬忽然觉得屏幕上的信息也是一种宣示。
对他所有权的宣示。
他不觉得冒犯和反感, 相反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踏实而安心。
他迫不及待想见到江聿野,想跟他分享分别之后发生的一切。
至于身后追来的许季照,还有他屡屡阻止他离开的话, 丁点都没影响许清扬奔赴江聿野的步伐。
转过弯, 一抬眼。
他恰好跟看过来的江聿野对上了目光。
下意识的,许清扬扬了点笑意。
窗外的阳光落入他干净澄明的眼里,像点缀了星星, 亮得惊人。
江聿野当即起身,笑着朝他而来。
少年挺拔又桀骜,像一匹难以驯服的野狼。
但他缀了笑意和温柔的眼睛,又充满了包容和宠溺。
许清扬一点也不怕他,只想不断靠近他。
“许清扬,你站住!”
就在两人相互奔赴时, 紧追慢赶终于冲出谈话室的许季照,当即朝前跑了两步想抓住许清扬。
不等许清扬反应, 原本眉眼舒展的江聿野当即冷了脸。
他一个箭步过来, 一把将许清扬拉至身后,以完全保护他的姿态,硬生生拦在打算动粗的许季照面前。
他什么都没说, 只姿态冷厉地站在那, 居高临下地瞥向许季照。
那一眼极冷, 充满寒意。
让站在那的他, 活像个夺人性命的煞神。
许季照只觉周遭的温度骤然变低, 心里打着突。
他讪讪地收回手,挺了挺背脊站直身体,却依然需要仰望明明刚成年的江聿野。
许季照有点怵不按常理出牌的江聿野,但又觉得今时不同往日,他是占理一方。
于是清了清嗓子,用自认为不卑不亢地态度道:
“江少爷,咱们讲道理。
许清扬既然不是我许季照的儿子,那老爷子留给他的遗产自然该归还我们许家,你说是不是?”
身后,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像一只小猫咪用柔软的爪子,轻轻挠了挠你的手心。
痒痒的,他总擅长撩拨人心。
江聿野浑身的戾气散了些许,他安抚似的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将其紧紧包裹在手心后,才轻之又轻地捏了捏。
他们的小动作都在背后,面上江聿野依旧冷漠地注视着许季照。
“许清扬既然住进了我江家,就是我江家的人。
你想谈遗产的事,可以,联系江家律师团队。”他冷冷地回。
语毕,江聿野转身,无视敢怒不敢言的许季照,一把将他清瘦漂亮的老婆揽入怀里。
“走了,回家。”
两人刚至一楼接待大厅,恰好跟过来寻他们的倪问筝碰上。
倪问筝对身边领路的民警道了谢,朝他们而来。
再见倪问筝,哪怕有江聿野的保证,许清扬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倪教授。”
三人站定,他用了一个不会错的称呼唤人。
在天问科技,他一直这样叫她。
“叫什么教授,我永远是你阿姨。”
“叫什么教授,她很快是你妈妈。”
怎料,他话音刚落地,另外两人异口同声,全是对他刚才称呼的不满意。
前者,是冲他微微笑着一如既往释放善意的倪问筝。
后者,是搂着他的腰,还轻轻上下滑动了两下的江聿野。
江聿野的动作不出格,力度也轻,单纯的安抚意味。
怎奈许清扬的身体太敏感,又刚刚情窦初开,一点点触碰都像点火。
他被碰过的身体蓦然一软,耳尖如熟透的樱桃染了红。
面对倪问筝,许清扬对自己的反应羞愤不已,以至于耳尖那点绯色迅速蔓延,让他的脸颊和脖颈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他本就白皙清秀,这点粉色让他添了一份娇羞跟鲜活。
像含苞待放的郁金香。
——含蓄的姿态、粉嫩中自带一点珠光,垂着头也难掩他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
江聿野一偏头就看到他老婆这种姿态,心里倏地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
一时间,他不知该怪倪问筝在的不是时候,还是该庆幸倪问筝在的恰到好处。
他妈不在,他应该就能把娇羞诱人的老婆揉进怀里,吻到他呜咽出声。
他妈不在,他老婆应该也不会因为害羞露出这样动人的模样。
江聿野实在忍不住,难耐的心绪最终凝结到揽着他老婆腰上的那只手上,又轻轻抓了两下他白色的T恤。
薄薄的布料与敏感的皮肤轻轻摩擦,偶尔炙热的掌心会或轻或重地撩拨。
轻时像羽毛刮过,重时如一柄小锤敲打他心尖。
许清扬只觉心尖发颤、浑身发软,恨不得挂在江聿野身上才能勉强站稳。
感受到骤然攀附上腰间的手,江聿野才察觉他老婆有些不对劲。
——他的身体好像太敏感了些。
明明曾经他们拥抱过,也睡在一起过,但他老婆始终清冷淡然,丁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没有魅力,不然怎么对他老婆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可现在完全不是一回事!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触碰,他老婆的反应就像……
被疼爱到极致,恳求他继续更深入欺负一般。
江聿野一时间无法分辨是他福气太好,他老婆开了窍以后,身体也跟着开了窍。
还是——
陆云起对他老婆下的迷药有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