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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纳博士自然不明白什么叫酒逢知己千杯少,但他觉得这位年轻女孩儿身上有部分自己的影子,性格和托尼一点儿也不相似,不禁心生好感。倒不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好感,而是愿意倾囊相授的惜才之意。
“今天是第一课,我会给你布置作业,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我。”班纳往嘴里塞了两块肉片,“等这些作业完成,我们再进行第二课。”
“好的,希望别太难。”林兰笑着道,“我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碰物理和化学了。”
“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很难。”
班纳的镜片染上了一层雾气,他将眼镜摘了下来,习惯性地用衣服角去擦。林兰为他递上放在桌旁的镜片清洁布,班纳接过时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林兰一直以为托尼的搭档肯定跟他性格差不多,或疯癫或狂傲,她早就做好了面对专家无所适从时的心理准备。不想,这位科学家却是憨厚随和的长辈,与托尼是截然不同的个性,班纳博士不但极易相处,思想也跟她颇为相似,这和她印象中的科学家差别甚大。
由于班纳事先就了解林兰的情况,所以林兰觉得跟他在一起学习不用压抑自己,个人的才华和隐藏能力可以竭尽所能的肆意发挥也不会被他大惊小怪。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比如量子力学的运动规律如何运用到医学上。”
班纳慢吞吞地戴上了眼镜:“不要着急,慢慢来,如果你第一课就学会了我的全部,那还要我做什么。”
托尼与班纳同为相似领域的科学家,他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大部分人都插不上话来,但今天他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自己显然被迫成了透明人,这还是头一回。托尼甚至都不知道要插入什么话题才能显得自己也同样博学多才,这种情况以前往往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
他当然听得懂两个人讨论的内容,但托尼觉得自己在这个饭桌上突然变多余了,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讨厌。他一直觉得林兰没有什么朋友是跟自己一样曲高和寡,追求自我过了头,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她好像能和任何人聊到一块儿,托尼甚至怀疑如果只给她一块黑板,这小姑娘是不是也能跟黑板夸夸其谈上几小时。
“我记得有人说过。”他喝了一勺汤后,终是忍不住道,“吃饭的时候不要想工作的事,不然伤胃,是谁说的来着,恩?”
这话当然是林兰说的,她说过三次,一次在更衣室,一次在夏威夷,还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