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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你错了。”
“...怎么错了?”
“你以为,没有陛下的密旨,我敢私自带兵入承启?”
申高阳猛地抬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申行手中抖出来的一卷明黄布帛。
“不可能!”
申高阳本能地吼了出来,可看着申行唇边的笑容,他立刻便想通了。他嗓音干涩,犹如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咽喉。
“父亲...你竟...挟持了...”
“你住口!”
申行又一巴掌重重地甩了下来,将那未尽的半截话斩断。
那一巴掌并不重,可申高阳竟然无力去躲,只任凭自己摔倒,左边额角撞在了一颗尖锐的石头上,立时便有半个拳头大的淤青。
“...算了。”申高阳自暴自弃地平躺在雪地里,“回不了头了,一切都晚了。”
申行压下心口的怒意,抬手一挥:“世子病了,扶他上马车。”
申高阳被粗暴地从地上拽了起来,他没有抵抗,只垂着头,任凭士兵架起他的胳膊。
蓦地,他的耳边传来弓弩破风声,架着申高阳左右手臂的士兵惨叫一声,捂着肩头倒在了地上。
申高阳散乱的视线还未聚拢,手臂便被猛地向后一拽,一个踉跄,便落入一个坚实又滚烫的怀抱里。
“父亲。”
耳畔传来申文先略带沙哑的声音。
“子奉?”
申高阳怔怔地抬眼。
“文先。”
申行的声音辨不出喜怒。
一家三人,对峙而立,没有多余的叙旧,只有无尽的沉默,和耳畔穿林寒风声。
“你来做什么?!”申高阳终于从混沌中挣脱开,急得眼泪快要掉出来,“你...”
“城中已经戒严,有守城军士严格盘查入城人员。就算父亲奉了密旨,也要陛下亲自首肯,才能放人入城。除非...”申文先咬了咬下颌,以一个沉重的视线望去,“除非父亲想要带兵攻城。”
“...那你不在营里守着,来这里干什么?”申高阳声音微微发颤。
“来找你。”
“我做的安排,你怎么会知道?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申文先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只是,那天,你把一杯茶都喝光了。再上品的茶,你也不会全部喝光。”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