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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事。”裴醉低咳,缓了口气,“我睡一会儿就好。”
申高阳吃了个瘪:“敢情你到我这里来是睡觉的?你怎么不去找元晦?”
“他忙着。”裴醉声音逐渐放轻,“...再说,我这样,不想让他看到。他担忧我,我心疼他,没完没了。”
申高阳左手扶额,右手捂着下巴,酸得他口水直淌。
“行,我活该做你裴忘归的兄弟,真是上辈子积德了,祖坟都要冒青烟。”申世子抬手给他盖上了厚厚的棉被,委屈巴巴地蹲在一旁,“唉,说起来,我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子奉了。”
“...怎么?”
“我们家子奉太害羞,不好搞定啊。真是,追夫路漫漫,何日能抱美人归?”申世子仰天长叹,涕泗横流。
“过几天,我允你入京营半日。”
申高阳眼神一亮,却又皱起了小眉头。
不对。
这家伙就算病成这样,也是个黑心的。
他狐疑道:“你让我去?”
裴醉弯了弯唇角:“嗯,多带点酒肉,犒赏三军。”
申高阳欲哭无泪。
好家伙,他这银子算是留不住了。
承启宫墙外的夜色沸腾,街上的花灯如昼,行人步履轻快,如欢快流淌的河流,蜿蜒在这中城笔直的宽阔街巷中。
在这茫茫人潮中,藏了全大庆最尊贵的君王与臣子。
小公子身穿青绸,样式虽不起眼,可料子却柔软而细腻,触手犹如抚摸山间的溪水淌过指间一般丝滑柔软。
大公子身穿玄色直身长衣,腰间只简简单单挂了一块玉,发冠高束,步履沉稳。
“还是四哥说话算数。”李临总算圆了自己出宫的梦想,兴高采烈地骑在裴醉的肩膀上,瞪大了圆眼睛,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铜锅,望着那银丝糖葫芦,好奇地趴在裴醉的头顶,在一片喧闹中大声地问,“四哥,这是什么?能吃吗?”
那小贩哈哈大笑,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了一根:“这是谁家的小公子,长得可爱又乖巧!”
那圆滚的山楂裹着透明粘稠又拉丝的蜜糖,李临用小舌头舔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
“甜的!”
他咬了一大口,塞得腮帮子圆鼓鼓的。
李临左手搂着裴醉的脖子,右手捏着糖葫芦木棍儿,递到裴醉的嘴边,含糊不清地道:“四哥,你也吃!”
裴醉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