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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说你要求这么低,我就不担心了。”
谭颜啧了一声,拍到他脸上的巴掌猛地一使劲,响起了很清脆的一声:“你这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季青临揉着脸,很诚恳地说:“谢谢妈。”
谭颜嫌弃地收回手,按道理这时候季青临该开始讲什么是自由重量了,但谭颜看上去没心情听,他也不敢讲。然后母上大人用与甜美外表不符的冷酷声音问:“还缺钱吗?”
缺得要死,季青临都把那个卖二手衣服的慈善网站加到常用列表里了,但他摇了摇头。
“倒也不用这么硬撑着,”谭颜看了他一眼,“都说年轻要多吃苦,但这是没条件的时候,有条件不吃苦干嘛逼自己吃。”
“可不能给我甜头,给了我这自立自强的意志就动摇了,”季青临叹了口气,“还不到没饭吃的地步,等露宿街头了我马上跟你要钱。”
“不是快到你生日了吗,就当生日礼物了。”
“直接给钱多破坏我经济独立的形象啊,”季青临说,“要不你还是报课吧,支持一下我的事业嘛。”
谭颜一脸“我的傻儿子”的无奈:“报课的钱你才抽成多少?能有百分之三十吗?我干嘛要折损这么多?”
“性质不一样嘛,不报课就算了,留着等我以后再借。”
“行吧。”谭颜也没接着劝,似乎对钱还留在自己手里比较满意。
等自己的母亲干脆地来又干脆地走了,季青临才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教给学员一点力量训练的常识,而且还没讨论出关键问题的结果——六十大寿要不要去?
他拿这个问题去问他聪明绝顶且头发浓密的男朋友,但对方没能给出任何有效回答,单纯就是感叹了一句:“你们家的关系真复杂。”
“我们家还算可以了,”季青临说,“好歹我妈不乱,要是所有人都乱起来那可就恐怖了。”
“你母亲会介意你去吗?”
“她应该懒得管吧,”季青临想了想,“她对于我爸的感情应该跟一个坏掉的提款机差不多。”
“那你想去吗?”
季青临像条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短而硬的头发蹭着对方的脖子,很无辜地说:“我有点纠结。”
他的胳膊勒得林孟商有点喘不过来气,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只袋鼠而且正试图把自己放进育儿袋里,这想法就很可恶了,毕竟季青临对自己的性别还是寸步不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