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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诺一的坚果磕到一半静止下来,果仁夹在上下牙之间不动弹。季青临本来在等待他的反应,但过了五分钟之后,他有点担心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发病了。
在他试图把手伸到他眼前晃悠时,冯诺一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变回了一个活人。他深深地看了季青临一眼,好像对方是外星生物在地球上留下的里程碑:“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点奇怪是吧。”
“奇怪?”冯诺一瞪着他,“我在过来的路上遇到一只麻雀见到我没跑,这叫奇怪。你这叫惊世骇俗,骇人听闻,惊心怵目。”
同一个意思干嘛要换三个词?季青临对这种文艺的强调方式很不感冒:“那也没办法。”
“你就不能说实话吗?”冯诺一无奈地说,“这种谎话就像定时炸弹,爆了那就是dealbreaker啊。”
“……你认识宋阑吗?”
冯诺一茫然地睁着眼睛:“啊?”
“算了,”季青临摇了摇头,把拐到岔路上的话题拉了回来,“我知道感情里坦诚很重要,但我真的不能说。”
能怎么在完全不揭露过往的情况下解释这件事呢?季青临想不出任何方法,所以他就只能含含糊糊地表明自己的为难,然后在林孟商回家之前把不速之客送了出去。
直到晚上11点,门锁才传开了清脆的喀拉声,然后缓慢地推开了一条缝。季青临端坐在沙发上看球,尽量保持原来每天的日常状态。林孟商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然后似乎是觉得不应该冷落沙发上的大活人,用平静得过分的语气问:“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不是跑外场的,只要待在俱乐部里就好,外场那些会籍顾问可太辛苦了,出去发传单要电话号码跑得满头大汗,客户还总挂他们电话。”
林孟商背对着他倒了一杯水:“其实我觉得你出去要电话成功率会挺高的。”
季青临受伤地说:“你还希望我每天出去要电话吗?”
林孟商终于转过头来,和他进行了24小时内的第一次眼神交流:“要电话至少没有身体接触,你当私人教练可还有身体接触呢。”
季青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林孟商因为这句话露出了一点微笑,神情明显放松下来,行为举止也自然很多了。这融洽的氛围让季青临很开心地意识到,教授已经在社死之后迅速振作了起来。尴尬期过去得这么快,真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