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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有一双很罕见的琥珀色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喜上眉梢,非常热心地说:“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在第二个路口左拐走到底,看到一栋全红色的房子,那就是六教。”
季青临也不知道指个路为什么让对方这么高兴,他疑惑地谢过对方,按照指的路找到六教,离下课还有很久。
可能是闲极无聊了,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进去看看学霸们是怎么上课的吧。
他绕着教学楼挨个教室看了一圈,最后得出结论:学霸上课也没什么区别,该发呆的发呆,该摸鱼的摸鱼。
走到临近楼梯口的那间教室时,他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宋阑在这里上课。这人还是和中学的时候一样,只保持着两种状态:装作漫不经心实则认真听讲,以及装作认真听讲实则漫不经心。前者用来钓鱼,目的是惹得老师勃然大怒喊他起来回答问题,然后他完美地作答之后徒留老师一脸不忿。后者用来骗好感,常用于马原思修等他不感兴趣但对学分绩产生重大影响的课程。
他现在的状态大概是后者,而且还装得很过分,连同学在台上回答问题都听得那么认真。
过了一会儿,季青临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台上的同学指了指宋阑,而后者乖巧地站起来,开始小心翼翼地说些他听不懂的东西,神情谦卑,温顺得像只鹌鹑。
如同一道惊雷劈上天灵盖,他直接原地焦化了:台上这个年轻人不是学生,是教授,是宋阑的教授!
然后,被他认错的教授微微转过身来,站在窗外的季青临看到了他的正脸。
男人的五官都十分标志,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赏心悦目。不过当他整个人站在那里时,你是看不清他的样子的,因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自然的优雅,轻柔平稳却丝毫不显滞塞,让人不自觉地被他周身的气场所吸引。如果要把这种感觉用一个词语来概括一下,那就是“民国风度”。
那一刻,季青临脑中突然浮现出无数烂俗的土味情话,比如什么“我这一生所追求的,只不过是一个有你的时间,一个有你在的地方”,比如什么“遇你之前,沉迷过往,遇你之后,皆为余生”。
他觉得自己此生从未如此文思泉涌过,甚至还想出了很多亵渎名句的话,比如“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只用它来看你,因为你就是光明”。
如果宋阑有读心术的话,此刻大概已经痛苦地按住胸口,把昨天的早饭也给呕出来了——鉴于他的所作所为,这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