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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伺候自家小姐,梳头发时都在出神,屡屡欲言又止。
安秀心侧头看了,“李妈,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我这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姐,我觉得准姑爷是疯了,你不知道我看见他对着书房里的架子在说话,满架子都是书的,哪里有人,他这是在跟谁说啊!”
安秀心视线对准镜子里的自己,低低一叹气,抬手接过了篦子,梳理自己长长的秀发,“也许是你看错了。”
“不会的,我也没有眼花到这个地步。”顿了下,又忧心地道,“最近,准姑爷喝的酒也越来越多了,像有了瘾一样,成日里醉醺醺的,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安秀心也无可奈何,“你不要管这些了,我在他面前也说不上话。你也知道,我父亲现在是这样的状况,他对我,有的也不是情意,最多是歉意。我现在能做的,无非是让我父亲能无后顾之忧地安度晚年。”
老嬷嬷满目怜惜,“小姐,你真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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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新赁下的那处宅子简单打扫装潢了一番后,杜恒熙就领着两三个佣人搬了过去。
园子里的芭兰花快过时令,凋零了不少,不过空气里仍残留淡雅的香味。
杜恒熙不是傻子,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当然知道这满院子的花代表着什么,金似鸿能这样眷恋他,让他高兴之余又生怅然。
他歪斜着靠在树干上,手里拎着一瓶酒,间或喝一口,可以让自己保持微醺的状态,既不至于失去意识,又不至于彻底清醒。
金似鸿是个学童模样,盘着腿坐在草地上,两手翻飞,很快地用草叶给他扎了一只蚱蜢出来,地上整整齐齐排列出了一支蚱蜢军队。他单手举着那只蚱蜢递给他看,“云卿,你看这只怎么样?不过个头有点小,你觉得它能当个什么位置?”
杜恒熙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眼神朦胧地扫过那一列小军队,含混地说,“海陆空都有了,再建个指挥部吧。”
金似鸿歪头看了看地上,随后信服地一点头,“也好,你真聪明。”
杜恒熙又看了他一会儿,就直立站起来,摇晃着朝楼里走去,把那个人独自留在了院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盯着金似鸿看久了,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好像自己正孤独地沉入一片无边际的深海,透过海面看到的太阳,耀眼却刺痛虚幻,形如碎片,逐渐遥远。
杜恒熙搬去新居的第二天,马博志就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