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祖母去世后,我从乡下回到京城履行婚约。
谁知刚回京城就发现,自幼定下婚约的夫君另娶了他人。
三月前,京城首富沈家的长公子沈墨寒,迎娶京兆尹之女苏瑾。
我站在沈府大门前蹙眉。
可是,我才是京兆尹的女儿苏瑾啊。
1.
沈府的管事将我拦在门口:
“我家大少爷说了,任何人都休想假冒我家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与大少爷自幼一起长大,大少爷岂会认错?”
侍女白玉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说您是假冒的?”
“小姐与沈公子不是自幼便有婚约,这次回京不就是为了完婚吗......”
我“嘘”
地让她住口。
此番回京筹备婚事,本该等父亲母亲一同前来,可他们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我便先行一步,想着先来操办婚事的诸多琐事。
可刚到喜铺,掌柜的看到我拿出那幅沈公子的画像,脸色顿时大变。
“苏小姐,这位不就是沈家长公子吗?”
“正是,他是我未来夫婿。”
掌柜的脸皱成一团,眉头紧锁:
“可是沈公子三月前就成亲了啊,喜事还是我们铺子操办的呢......”
自从祖母身子不好,我便回到老家侍奉了她五年,从未回过京城。
直到祖母仙逝,娘亲才唤我回来,让我好生准备,与沈家完婚。
这门亲事拖得太久,我俩都快过适婚年龄了。
得知真相后,我立即去沈府问个明白,却不想遭此羞辱。
沈家人的趾高气扬,沈墨寒的不屑一顾让我冷笑,说不会认错?
但愿你真没认错人。
我带着白玉逛遍了京城各大绸缎庄、首饰铺,把账单统统送到了沈府。
毕竟账单上写的可是京兆尹之女苏瑾的名字啊。
未到午时,沈府门前已是人满为患,京城各大商铺掌柜前来讨账,挤得水泄不通:
“沈公子,这可是沈夫人的名字,您可不能赖账。”
“这名讳谁敢冒用?定是真的沈夫人无疑。”
“沈公子,您夫人在我们铺子买了价值千两的首饰,还请结算。”
“沈公子,若是您手头紧,不如让夫人下月再来?把那颗南珠项链先退给我们,另有贵人看中了,那可值六百两雪花银呢。”
“就是,您若是拿不出银子,就别让夫人到处挥霍,买了东西不给钱算什么道理。”
“可不是,我们是信得过沈长公子您的名声,才让夫人赊账,您可别寒了我们的心。”
我坐在茶楼里看热闹,远远望着沈墨寒额上沁出薄汗,看着门前拥挤的人群,眉头紧锁。
我品着香茗,微微一笑。
既然已娶了苏瑾,这名字带来的一切自然该由你承担。
正闹得欢,沈府里走出一个女子,穿着华贵,却娇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眼角泛红看着沈墨寒:“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2.
出来的正是如今沈府的当家主母,那个府中下人口中的苏瑾。
她看着各家铺子掌柜手中的账单上的字迹,摇了摇头:
“此字迹并非出自我手,定是有人冒名顶替。”
掌柜们不依了:“你说不是你写的就不是你写的?”
她神色从容:“我家中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只会念些诗文,却不会写字,这字迹绝非我所书。”
沈墨寒还未来得及阻止,众人已是一片哗然:“堂堂京兆尹的千金,不会写字?”
“前些日子不是还传她写了一幅墨宝在善堂拍卖嘛,怎会不会写字。”
“沈夫人为了赖账当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
沈墨寒出面解释:
“内子心急口快说错了话,只是近日手伤未愈,暂时写不得字。”
“她自小在苏府长大,一手簪花小楷,怎会不会写。”
“不如请沈夫人提笔写上一个名字,让我等瞧瞧是否与账单上字迹相符。”
我缓步走至众人前,含笑看向沈墨寒:“也好让夫人自证清白。”
“京兆尹夫人是有名的书法家,苏大人更是书香门第,他们的女儿,三岁识字,五岁便在京城书法大会上夺魁,谁人不知。”
众人点头:“正是,让沈夫人写个名字,我等看看便是。”